那种情感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她只是片刻便恢复了微笑，似乎刚刚僵住的脸只是个错觉，但除他以外没人看到。

“好啊，既然主上都这么说了，那我没办法，没用的东西就该舍弃，不然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不但祸害别人，还会把根源触及自己身边的人，又有什么用呢？”轻鸢轻描淡写说着

然而寥寥几句将原本倔强弓着腰不愿露膝的太子打弯了脚尖，噗通一下猛地堕落到的地面上，凉得心也跟着熄火。

他难以置信地，眼中却有种不甘屈服的释然，历来锐利的双眸此刻竟有些呆滞。

“你为什么？”最后能问的只有这一句，他不敢去质问，质问她凭什么就这样定下了他母后的结局？她凭什么主宰这里所有人的生命？

现实告诉他，她有资格，哪怕是当着他的面将他最敬爱的母后斩杀，他怒出了红色的血眸也无法指责她丝毫。

现在这一句，也是那般有气无力。

救救他吧，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行了，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出去谈吧，有些事不好让别人知道。”轻鸢没有去看跪在地上绝望看着她的太子，看向似笑非笑站在一旁看戏的主上。

她的本意，已经达到了。

刚刚那番话，就是为了让太子相信她是出于报复而趁机对皇后出手，让他心生恨意，与她为敌，这群人也就不会怕她因为太子而耽误事情了。

他也能幸免于难活下去。

只是这样一来，就要牺牲皇后，舍一保一，好过两两陪葬，处于崩溃边缘的太子想不到这一点，但即便想到了又如何？她杀死了皇后的事会永远成为他心中那根刺，永远拔不去。

只要老死不相往来就足够了。

于是她很利落地转身离去，好似全然没有注意到皇后卑微却又感激，解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