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送走了沈行知,我却感觉自己睡不着,连夜收拾资料准备公司注册事宜。
贺瑾言帮她检查校对时,想起一件事,:“对了,下午等你回来时,我和沈行知擅自看了你最新的设计。”
我“咦”了一声,随口问:“哪个?”
贺瑾言将目光移向墙角好几大沓的设计图,站起身走到最前面一摞,开始翻找:“这么多设计图,都是我来了之后你画的?”
我点点头:“嗯,对呀,不过有时候这么多的设计图也找不出一件我满意的作品呢。”
“平时要上班,还要出差、奔波、忙碌,难怪我几乎没见你在十二点前睡过觉。”贺瑾言道。
这是在埋怨自己没有将时间多给他吗?我有点愧疚,看看满满当当的设计图,赶紧:“我过几有空儿了整理一下,把自己的灵感理一理。”
“其实有很多设计都很独到,扔掉了很可惜。”贺瑾言着,将其中几张设计抽出来,放在我的面前,“你看,几何分割的这一系列,我们就很欣赏。”
我开心地问:“你和沈行知都喜欢吗?”
“嗯,非常独特的设计,尤其是那款包,我看好它会像的双肩包一样,成为带动整个品牌一炮而红的单品。”贺瑾言,“所以看到之后,我松了一口气,感觉深叶成功的可能性又提高了。”
我也松了一口气,笑看着贺瑾言:“真的吗?原来贺总也会担心啊?”
贺瑾言笑了笑,:“这个设计确实可以作为你自己品牌草创初期的独特流行元素,围绕这个设计努力发掘,必定能够让人们对品牌留下深刻印象。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推广与营销。这一点交给我就好了,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途径。而你,只要负责创造出最好的作品就可以了。”
贺瑾言这样,我当然是崇敬地看着他点头:“我们一定会成功吧?会吧……”
贺瑾言凝视着她,在她竭力鼓起勇气的表面下,隐藏着的忐忑难以抑制地从眼睛中浮现出来,湿漉漉地等待着他的肯定。
他微笑着,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别担心,我既然敢提议,就敢对你承诺未来。”
听到他这样,我觉得心口紧绷的那些弦全都松弛了下来,我轻轻嘘了一口气,许久也舍不得放开贺瑾言的手掌,这贴心的温暖,让她好想将自己的脸贴上去,靠一靠那种安心的体温。
可是,不知为什么还是觉得羞怯,所以我还是迟疑着放开了贺瑾言的手。
然而贺瑾言却将手掌一翻,将我的手再度握在了手郑
贺瑾言的手有力而坚定,干燥而温暖,令我不敢看他,只垂着眼睫低下头,不知道自己是在紧张还是在期待。
他们紧贴着的掌心,几乎可以同时感受到对方炙热血脉的流动。
许久,我听到贺瑾言的声音,依然如此坚定,却不知为何略带喑哑,似乎他也和自己一样,被激动所侵染。
他:“沐沐,我一向认为,一桩成功的生意需要两个要点,一是技术,二是钱。如今你的设计、沈行知的打版和人脉就是技术,而我的经验和leen的渠道就是钱。这样看来,我们成功的可能性应该不需要太过担心。”
我点零头,既为他的话感到欣慰,又在心里暗自郁闷,为什么明明只有两个人独处了,贺总还在谈工作呢?你就不能讲点……嗯,比如关于我们两个饶事情吗?
仿佛被我心里的念头所召唤,贺瑾言果然:“接下来,我们……谈点私事吧。”
我愣了愣,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甚至有些温热的血一股脑儿涌往脸上,让她的脸颊都开始绯红起来:“要……我们之间的事情吗?”
贺瑾言点了一下头:“跟你坦承一点,最近我在家做了几个咨询和策划,赚了一笔钱,不多,大约相当于你在巴斯蒂安工作室和国内网店分红收益两三年的收入。”
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我脸颊上的绯红迅速褪去了,心里就像被塞了一团乱麻似的,堵得难受极了。
什么私事,最后讲的还不是工作的事?
什么收留贺瑾言?什么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这个劣迹斑斑的渣男,依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最终自己依然没办法掌控他。
我连声音都喑涩了起来:“哦……恭喜你了,我还觉得自己挺有钱了呢,都想在国内买房了。”
还给他家用呢……他一定在心里偷偷嘲笑自己很久了吧。
贺瑾言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但也没有解释,只轻轻搭住她的肩,:“可我们如果要收购leen的话,仅仅我们三人目前的钱相加,远远不够。沈行知那边可能好点,但他当初一意孤行去学设计时,曾经放话不会再依赖家里一分一毫,所以目前来看……我们这些想要吃掉大象的蚂蚁,还是三只胃口很大、口袋很瘪的蚂蚁。”
这可是件大事啊,所以我赶紧问:“那怎么办?”
贺瑾言看着我,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揉了揉我的头发:“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我狗腿又充满期待地:“因为,你既然会提出这样的议题,那么心里肯定已经有了对策嘛。”
贺瑾言笑了笑,:“对,所以我们得去一趟伦敦,那里有能帮我们解决这件事的人,而且,你也很熟悉。”
我万万没想到,我身边居然还有一个隐藏大bss。
伊文稳稳当当地踩着十二厘米高跟鞋,行走如风地出现在咖啡厅,一如既往地和我打招呼。
不同的是,这回她身后跟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架着黑框眼镜,穿着理工宅标志性的格子衬衫,脚上还踩着增高球鞋,但比伊文还矮了七八厘米。
伊文指指男人:“我未婚夫安德森,家里开银行的,我带他和你们洽谈一下公司贷款事宜。”
我还没回过神,安德森已经伸手匆匆忙忙地和他们握手,语速快如机枪扫射:“幸会幸会我是安德森在谢菲尔德大学就读生物医学专业目前主攻细胞分化学,现阶段我们实验室正是冲击一项世界难题的紧要关头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们先和伊文谈我还有点事。”
然后他掏出笔记本电脑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开始疯狂运算。
我瞠目结舌:“伊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