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是一只蝴蝶化作了闪闪的荧光，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十几丈高的荷叶，不是长在水里，反倒是长在草地上。比人高的蘑菇散发着莹润的光。蝴蝶，麋鹿，还有比黑熊还要胖的国宝大滚滚！

这是什么地方？

发现这里暂时没有出现野怪，严苍灵躲在荷叶的根茎后面，观察着外面的一切。

说来奇怪，当她偏离大路的时候，这些原本对自己打生打死的动物们竟然停了下来。一段时间的观察过后，严苍灵发现，它们只活动在固定的地方，从不往草丛中或者别的地方去。

确定了自己位置足够安全可靠，严苍灵默默地靠着有人合抱粗的翠绿根茎，滑坐下来。

从开始到现在，她已经砍杀了两拨的蝴蝶，还有麋鹿、滚滚。无论是精神还有体力都早已经到了极限。

严苍灵费力地撕开肩膀上粗糙的包扎，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此时竟然快要愈合了！

怎么会这样呢？

最近遇到的怪事太多了，导致本应该深究的严苍灵，只是胡乱地在脑子里思索了几下，便搁在一边了。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很快就合了起来。

一道浅浅的玉光慢慢地覆盖了她的身体。眨眼之间，严苍灵整个身体消失在原地。

严苍灵消失后，有三道身影从大路的另一个方向往这边急速靠近。他们手上有的跳跃着发射者火球，有的穿着厚厚的盔甲挥动着长剑，还有一个长胡子的人手里拿着一张华丽的弓。

空间之外，雾蒙蒙的壁障之后，一个疑惑的声音突然出现。

“奇怪，这些怪怎么消失了这么多？”

——————

这一觉，严苍灵睡了很久。她还做了一个梦，一个华丽的梦。梦里她像一个虚无的影子，能够进入到不同的身体里。梦很模糊，她看不清梦里的情形，只知道，这些身体一个个僵硬呆滞，如同傀儡。

这些如同傀儡一般的身体，有的能够让她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更多的却是，每当她进入其中，比如同走进了一座封死的牢笼，一动也不能动。能动的身体穿的衣服都是有色彩的。而不能动的身体则是灰扑扑一片。

这里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天空是灰的，地面是灰色的。甚至四下张望，虚空之中也是灰色的。严苍灵来来回回的四处游荡，似乎已经忘了过去，忘了自己受过的伤，忘了塔桑族，忘了荒原上的冰雪，以及那日晨起的狂风和干枯的血液。她只记得自己叫严苍灵，是一个学生……

……一个死去的学生……

一个死去的，却被保留了意识的学生！

严苍灵每每想到这一点，便痛彻心扉。她想起曾经读过的一篇文章——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

“唔——，难道就这样永世长存了吗？”严苍灵心里不无苦涩地胡思乱想。

就这样，时间一分分，一秒秒地过去了。似乎过了很久，久到严苍灵从最初的新奇，到觉得枯燥，以至于最终厌倦。时间像一场无尽的深渊，意念在其中下坠，却永远触及不到终点。

“嘭！”

“嘭！”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