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也觉得是我对皇弟进行陷害？”慕慎并不急于解释什么。

“除了你，谁还有这种可能？朕知道你不愿娶朵依儿公主，可是你也不必要做的这么绝，毁了奕儿的名声，凡事都有回旋的余地，你这样做了，让朕如何是好？”

嘉平帝一股脑的都怪到慕慎身上。

“可凡事也总该拿证据说话，没有证据，父皇就算猜忌我，也不能断定我与此事有关，治我的罪。”

慕慎回击有力，让嘉平帝饶是气愤也无话可说，说再多，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不过都是栽赃之词，嘉平帝又不想同慕慎的关系闹的太僵，总不好将人接回京，才上演了父子情深的戏码，就要闹个父子不和的传言。

嘉平帝十分看重个人声望和名誉，对面子也极为重视，无论当初先皇后之死，还是镇国王被废，行使诛杀九族，都是为了保全他一个人的颜面，保全他心底的那点儿仅有的踏实。

他不信任何人。

谁手中的证据多，谁对他更有利，他倾向于谁，但绝对不足以信任谁，连同白贵妃也是如此。

他对白贵妃现在所剩的无非是依恋，没了白贵妃，他知道自己在朝野上没有可驱使之人，手里仅有的权利，也都要依靠白贵妃才能够行使的起来。

得罪了白贵妃，对他没好处。

他既想要摆脱，又不能断的干净，唯一的指望便是慕慎，可对慕慎，他又心存忌惮和提防，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父子情谊，反而成了最为脆弱，也最为可笑的牵扯和纽带。

“当真不是你？”

慕慎脸上浮现一丝冷笑：“父皇，我原以为你当真要同我亲近，补偿我丢失了多年的父爱，如今看来，我在父皇的心里，也不过只是一个还有用处的皇子罢了，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么，父皇根本不关心，你只是想要借此机会，对我警示一番，我的处境，并非表面那么光鲜，顶着皇子的名称，过的逍遥自在，而是日日都在你和白贵妃的监视和猜疑之中，稍有不慎，便落入不知是谁下的圈套里面，成功的被废了皇子身份。父皇，我想问问你，既然这般费尽心机，对我毫不信任，又为何非要将我从充州接回来？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承认我的存在，对我视而不见，全然对皇弟寄予厚望，所有父皇的一切都传承给他的好，我也从不稀罕现如今身上所有的一切徒有的名号，和这名号带来的荣光富贵。”

慕慎一番话，让嘉平帝有些怔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细细琢磨，回想自己将他接到京城的初衷，脸色稍转温和，叹着气，无奈道：“朕并非是不信任你，只是朕膝下只有你和奕儿两位皇子，初次见面便不和，之后你又明确表达了对朵依儿公主的不喜，出了事情，朕自然会怀疑到你的头上，不是你做的就罢了，可若是你做的，朕总要给白贵妃一个交代，给蛮族的人一个交代吧。”

这话说的，好像他还委屈了，明明是他在没证据的情况下胡乱猜测，还一副肯定的语气对慕慎质问，这会儿解释，彰显他的无奈，又为了什么，无非是不想同慕慎的关系太僵，不想同还有利用价值的慕慎太过疏远。

又是吊着，又是保持着距离，嘉平帝也是够“心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