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

可不等他开口，江秋红率先开口说话了。

“松娃子，叔娘知道你是个好男人，对兰花也是真心的，你们真的要在一起叔娘也不是那老古董，思想封建食古不化的人，但是你必须答应叔娘一个条件。”

听到叔娘江秋红的话，程海松蓦然怔了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嘴巴大张着，眼睛死死盯着叔娘江秋红看。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很傻，但比起能让叔娘松口，答应让他跟兰花在一起，这都不算什么事。

半晌。

他面色凝重，无比郑重地开口了。

“叔娘，请讲。只要你不让松娃子做那杀人放火触犯法律的事情，，凡是我力所能及做到的事情，我程海松都答应你。”

听了程海松的话，江秋红欣慰地看了程海松一眼，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她声音温和地说。

“松娃子，你放心，叔娘不会让你做坏事当坏人，更不可能让你触犯法律，叔娘只是要你......”

说完这番话，江秋红顿了一下，目光犀利地直直看着程海松的眼睛，声音严肃地问他。

“松娃子，你能答应叔娘的请求吗？”

程海松胸口好像猛地塞进了大团棉花，透不出气来，心跳得怦怦响，似乎一张口那颗热乎乎的心就会一下子从口里跳出来。

他能答应吗？

他不可能答应！他喜欢他身上的橄榄绿，他喜欢他现在的生活，部队就像是他的家，可程兰花却是他深爱的人。

一时之间，程海松这个年纪轻轻就前途无量的排长，黯然垂下眼帘，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松娃子，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叔娘的提议吧，等你考虑好了，你再来告诉叔娘你的决定，你放心无论你作何决定，叔娘都能理解你，不怪你！至于兰花，在你没有做出选择之前，你还是离她远点，兰花毕竟是女娃子，女人的名声是最重要的。”

说完这话，江秋红转身离开了。

程海松身体里那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清冷气息此刻却让人莫明的心疼，他缓缓抬起头来，望着艳阳高照的天空。

许久。

他薄唇微勾，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抬腿朝前走去。

许是想心事太过，程海松走到程兰花面前时，径直朝前走，压根没有看到她，就连程兰花在他身后低声叫他“海松哥”他都听不到。

程兰花气得冷哼一声，冲上前去，一把拽住程海松，怒声责问他。

“海松哥，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程海松面色沉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话落，他看向程兰花。

“兰花，我还有事要先回家去了，明天我可能要忙，没时间陪你去城里面了，你想去看栓子的媳妇刘翠你就去吧。”

说完这话，程海松不等程兰花回答，伸出空着的右手动作轻柔剥开她拽着自己的左手，将左手抽了回来，抬腿要走。

程兰花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她好像一个溺水的人，连刚碰到程海松大手传来的温暖一时间被抽离，她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她惨死前的那悲惨的一幕。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在程海松抬腿即将走出拐角，在她眼前消失的那一刻，她大喊出声。

“海松哥，你敢再往前走一步试试看，你信不信我立马跑到河边跳下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