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
舒家大院外,一辆马车停于大院旁的巷口边。
“爹,我此次出城,要待多久?”
舒銘的脸色很不好看,可以说是惨白,白中又带着一丝青绿。
在城内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此番出城,对于舒銘来说,简直是炼狱般的煎熬。
要晓得,在城内,他不用整天提心吊胆。
若要是出了城...
城外的危机,城外的路人,城外夜晚,城外的一切一切,都是不定的危机因素。
你要说他不怕,他怕得要死!
但又能怎么办?
这已经是舒呈年没有办法的办法,眼下要不快速把爱子挪走,不说城墙守卫队追查过来。
怕,就怕那个组织。
那个舒呈年,做梦都会畏惧的组织。
“别废话,待平安之时,为父自会叫你回来,这一路有陈管家护送你。”
说着,舒呈年伸出一只手,递出了手中那块,金灿灿的金子,放在了舒銘的手中,又意味深长的看着爱子,半天才补充了第二句话。
“出行在外,万不可再如此鲁莽...”
没有过多的煽情,舒銘也猛力的点着头。
没有撕心裂肺的诀别,也没有让旁人轰然泪下的场景。
马车,缓缓移动了。
郾城小雨,又下大了,几道惊雷闪过天际。
望着消失在雨幕中的马车,舒呈年本来笔挺的腰,猛然间弯曲了不少。
大院中,下人们还在忙碌着杂事,舒呈年却如同丢了魂魄一般,漫无目的的走到正堂,坐在靠椅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外面的雨幕,期待着能有好转。
可有时候,你怕什么,它偏偏来什么。
丫鬟端着茶水,很有礼貌的走入正堂,恭敬的将茶水放在了舒呈年的身旁。
“老爷,天凉了,您喝杯茶暖暖身子。”
丫鬟含着笑容,舒呈年却呆若木鸡,以为老爷不想用茶,丫鬟又老老实实的端起了茶杯,转过身后准备离开正堂。
也就在丫鬟转身的那一刻。
天际上,惊雷闪过,将半个郾城照得通明。
丫鬟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只感脸颊一阵冰凉,那一抹银光已经滑过了她的半个身子。
从脸颊开始,延伸到手臂,再延伸到茶杯。
锋利的细剑,将丫鬟与茶杯一分为二,两断的茶杯落地后,茶水荡漾开来,血腥挥洒到正堂的香炉之上。
茶杯落地的声响,宣告了整个舒家大院的不幸。
外面的惨叫声四起,服役于舒家的下人,几乎无一人逃脱杀手。
短短片刻不到,舒家大院几十号人,竟然全部倒在了血泊中,个个都是被一招毙命,又准又快又狠!
而正堂中,舒呈年的前方。
那身着一身黑衣,就连脸颊上都带着面纱的黑衣人,如深渊冰窟般树立在前。
“大...大人!”
舒呈年立刻跪地,已过半百的年纪,没有丝毫的尊严,像极了羔羊般,吓得他颤抖不已。
黑衣人没理会舒呈年,倒是正堂外,又相序走入七八位黑衣人,他们打扮完全相同,就连身高差距都是齐平,完全猜不出谁是谁。
最奇特的,还没人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