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全部？那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挥霍完了！”谣歌定了定神，瞥向如同枯树一般的怨束。“我会杀了你，我不希望这些消息还有其他人知道！”

“你不会杀我。”怨束的语气中透着笃定，“对于灵魂，你们了解的少之甚少，可是你们的弱点。你们想要破解灵魂军团的秘密，就必须留着我。”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们怎么确保你不会与我们为敌呢？”这是他们不信任怨束的最大原因。

“我是封煌的弃子，他为了他的目的，将我引向深渊……”他侧过头看着远处的卡里和希玖，“封煌不在意我的性命，可他在意灵魂。我一直留意着北樾王宫的动向，也跟踪过那些隐卫，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有一丝灵魂的气息，很浅，不是自身散发，而是是长期与灵魂接触粘连在上面的。”他可以肯定，那些隐卫中必然有一个跟他一样，是被灵魂占用的躯壳。

“是在穆山上袭击我们的人吗？他将我们引入神族墓穴，又企图夺走穆山心脏。”卡里回忆起穆山上那个虚无的黑影，一阵恶寒。

“应该是吧。”怨束回答，“你们身上的灵魂气息比以往更重，如果袭击你们的人是恶灵虚壳，那一切就讲得通了。”

“是，他对北樾王宫的地形很熟悉，他将我们引入密道的时候，几乎每一条路都清楚。他应该是个隐卫，并且知道一部分封煌的计划。”那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我会离开这里，比你们先走。”怨束对上谣歌的眼神，“我要去一趟北樾王宫。至少得弄清楚，我真正的敌人是谁。”

谣歌沉默着打量着他，怨束狰狞的五官透着一股诡异之气。他留在荒城并没有太大用处。怨束和他们从来不是同一路人……

第六天，他们强行打开了荒城的大门。距离原本约定好的开城时间还有一个月，但是风沙已经过去，以后也将不复存在。再也不会有人来到这座一无所有的寒冰城市。它是放逐，是毁灭，它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倍葬品，永永远远，镶嵌在这片大陆上。

怨束先离开了荒城，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他得先去追寻一个结果。他只剩下了一个虚无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空壳。这不公平，他被算计的，始终也要算计回来。

荒城的冰天雪地跟穆山又有不同，穆山的雪是平整的，它甚至可以作为一种风景。但是荒城的冰，是尖利的，它永远渗透着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令人感到压迫与窒息。

卡里笑着拢了拢自己的衣襟，荒城的冰霜确实很寒冷，这几天他都有用异能抵御严寒，穆山心脏拯救了他，并且给予他更加强大的力量。“我们这算是选对路了吧。”

“我们从来都没有路可以选择。”希玖站在他身后，看着一片庞大的茫茫白雾，他们从来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从来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因为他们是被动的。

但是他想要反抗。

北樾王族不值得他做出牺牲。

他们还要在荒城呆上一段子日，很短的一段时间，他们必须等北樾王宫先出手，他们不能总是处于被动状态中。封煌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谣歌掀开几串关在客栈石窗钱的风铃，咚咚的闷响回荡开来。

“十一月底了……”安可回答。

十一月底了，再过不久，魔林就要陷入寒冬的肃杀中去，陷入到万劫不复中去。穆山心脏在她的胸前跳动，这就注定了她将拥有毁灭大陆的能力。只要北樾王宫不收手，她也不会罢休，魔林的倾覆，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