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已经溢出了水杯，滴落在桌面上。

燕菁连忙放下水壶，拿起一旁的抹布擦拭着：“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我提醒你了，但是你一直在走神。”蒋墨寒支撑着起身，坐了起来，看向窗外的那片绿草地，“刚才在想什么？”

燕菁将桌子上的水渍清理干净：“你的手机因为车祸已经坏的不成样子了，我的手机也没有任何信号，该怎么回去。”

蒋墨寒看着被摆在桌子上的自己的手机，外壳已经完全变形。

“先不回去。过两天就会有人来接我们。”蒋墨寒看了一眼时间，深呼吸了一口从窗户那吹来的新鲜空气。

这里的环境很好，四处都是绿草地，没有什么电子设施，就连交通工具都是最朴素的自行车，所以环境完全没有被污染，吹来的风都带着清凉。

燕菁缓缓走到窗户旁边，站定将窗户打开，阳光更加肆意地照射在房间里，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涌动在身上。

“这里是吴村吧。”蒋墨寒看着窗外开口，因为身在熟悉的环境，所以心情也好了几分，语气十分轻松。

燕菁倒是不知道这里的名字，只是背着蒋墨寒到了最近的一个村庄医治。

蒋墨寒见燕菁没有回答，接着开口：“吴村，我母亲生前经常和我一起在这里度假，算是我的家乡。旁边的七号公墓，我母亲就埋葬在那里，所以每年我都会过来看看。”

燕菁留意到，在提起母亲这两个字的时候，蒋墨寒的眼神里出现了难得的温柔，还夹杂着几丝的惆怅，在看向窗外的时候，原本深邃的眸子染上了伤感。

“你母亲……去世很早吗？”燕菁从来没有见到过蒋墨寒如此的神情，声音轻柔地问着。

蒋墨寒点头，眼眸低垂：“我十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因为出身不好，一直被家族里的人看不起，所以这辈子没有享过什么福，我也没机会报答她。”

蒋墨寒的声音回荡在耳畔，燕菁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看向蒋墨寒的时候也带着心疼的神色。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因为叛逆逃离自己的国家，让父皇和母后命丧天涯，到最后也没能好好尽孝，都说百善孝为先，她那一辈子都没能来及好好报答母后和父皇。

“你和你母亲的感情应该很好吧。”燕菁把苹果放在桌子上，问着。

“在蒋家这种大家族里，任何事情都是带着利益的，只有我妈，她是真心对我好，不希望我沾染任何世俗的事情，就算我只是个普通人也没关系。”蒋墨寒想起母亲，心里有些伤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燕菁这些事情。

“我懂的。”燕菁的脑海里映出以往和自己父皇母后相处的画面。

“你懂？”蒋墨寒挑眉，在他的印象里，慕悄悄不过是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无用大小姐罢了，只知道享受和索取。

“家族大，亲情就会淡薄很多，因为名利遮盖了太多的东西，可能对于你母亲来说，她更想你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身上没有这些重担。”燕菁这话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帝王家族拥有了荣耀，却往往要失去更多的东西。

蒋墨寒明显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燕菁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不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