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冷落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结发妻子——王皇后,还将后宫一干嫔妃无视地死死地,晋相虽自上任以来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大过错,但是晋氏旁系是真的多,单单是三代以内的亲人就有上百人。
旁支泛滥,意味着必有不识好歹之人。
这么多年过来,祁氏父子俩为北秦兢兢业业,可以说是无甚过错,甚至将北秦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除去俩人的才华之外,皇帝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点——祁家无旁系。
所以这么多年来,祁家和北秦都安安稳稳。
可晋家不一样了,就算是十个人里有一个人狐假虎威,那也是实实在在地危害百姓和江山社稷。
晋文柯好不容易熬到了丞相这个职位上,自然有两把刷子,可是再精的人也抵不住家中长辈的千叮万嘱。
这边晋家人捅了篓子,那边又翻了车,几次三番被大理寺卿孟子言扣下人来,但偏生每次都有特赦令为他们免罪。
如此,晋家人就更猖狂了。
这日,皇帝又借着青虚国出使北秦一事办了一场盛大的宫宴,据说是为青虚国使臣接风洗尘。
大哥这几日心情不佳,便托病不去,于是南月自然而然就代替太尉府出席宫宴。
但,这宫宴又有讲究,南月身份尴尬,由于理论上她是庶出,但整个盛京都知道公孙南月被太尉府一家子视若珍宝,与嫡出并无不同,于是在宫宴上的席位被有心地安排在原本是公孙靖的位置上。
好巧不巧,刚落席,她就瞧见一位趾高气扬的少女坐在她的旁边,婢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那少女便眉眼轻蔑地扫视着南月,目光甚为失礼。
“原本以为靖哥哥坐在这里,我才让内臣帮我换位置到这边的,没想到是一位庶出的乡下丫头,真是晦气。”
少女说完,还翻了一个白眼,她身旁的婢女也在随主子翻了一个颇为传神的白眼。
阿念在一旁看的牙痒痒,气道:“你又是什么人?敢在皇宫内对我家小姐指手画脚!”
听了这句话,少女不屑的神情更甚了,她身旁的婢女道:“果然是乡下来的野种,连我家小姐的名号都不知晓,听好了,我家小姐乃是......”
那婢女的话还未说完,南月冷冷地打断她的话,道“晋贵妃的表妹,晋婉?”
那婢女听见这话,怒气更甚了,“你竟敢直呼我家小姐名号!粗陋无比!”
这番话火药味十足,简直就是泼妇骂街了。
南月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与嘲讽,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那婢女的眼底。
“母亲曾说过,我公孙南月配得上太尉府的教养,你这般诬陷我,又是置大夫人,置我太尉府于何地?!满口粗话,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甚至做出如此无礼之举,你莫不是来害晋贵妃和晋丞相的,若是他们知道,你借着晋家的清白名讳仗势欺人,这事捅到皇上那里,你觉得,他们是会为我这个粗陋无比,却是被太尉和太尉长子正名过的庶女说话,还是为了一个不知名的旁系说话!”
“话说出口之前,可是要细细思量。你晋家近来行事高调,先是几位晋家的公子强抢民女引起民愤,再是触怒了刚正不阿的孟大人,更别说这满席身世清白最是厌恶仗势欺人之举的世家公子们,今日若是我想闹一出,大哥和爹爹必定是会为我拼一拼的,可若是你想闹一出,就是公然给丞相和贵妃闹事,后果如何,你大可试试!”
此话一出,晋婉的眸子似是要喷出火来,可被那婢子一把拦下,也不知又在她耳畔说了什么,她只冷冷地瞪了南月几眼,便专注着来往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