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夏去秋来,叶初夏也迎来了自己大学本科五年的最后一年。
新学期开学之前,叶初夏收到了安琪儿的一封告别信。
安琪儿说她在这个城市里经历的太多事情,都是难过的,悲伤的,她从未真正开心过。
如今自由了,她想去做她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安琪儿告诉她,她曾经的梦想是做个摄影师,走遍全世界,拍摄各地美丽的景色,想用镜头捕捉下这个世界美丽的样子。
只是因为家庭的原因,选择了金融专业,但其实她并不快乐。
如今只有她一个人,自己也有不少的存款,她想出去走一走,或许能够在这趟漫长的旅行中能够找回自己的初心。
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真正想要成为的人。
对此,叶初夏十分支持。
因为收到信的时候,安琪儿已经在车站候车室,随时准备上车了。
叶初夏给她打了电话,多余的话一句话都没有说,轻轻笑了笑,真心诚意地祝福:“祝你能够心想事成。”
安琪儿听到叶初夏的祝福,莞尔,“谢谢你,初夏。”
叶初夏浅笑着,“不矫情了,希望以后能够经常收到你很好的信息,一切安好。”
“嗯,会的。”
听到候车厅里响起的声音,安琪儿对着电话那头开口道:“我该走了,再见。”
“再见。”
叶初夏站在阳台上,握着已经挂掉的手机,看着蔚蓝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天空中挂着的太阳隐隐有些闪耀,光芒刺眼,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肩膀上一阵暖意袭来,叶初夏诧异低头,肩上便多了条披肩。
侧首看向走到她身边的慕晗昱,甜甜一笑,“谢谢三哥。”
慕晗昱浅笑着,温柔地将小姑娘揽进怀里,“天气转凉了,要注意保暖。”
叶初夏眨了眨眼睛,“这不是因为有三哥你吗?”
笑嘻嘻地盯着慕晗昱看。
慕晗昱轻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宠溺和温柔,“你啊”
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垂眸看了眼叶初夏最近瘦下来的巴掌大的小脸,眉头皱起,“怎么越来越瘦了?”
“啊?瘦了吗?没有吧?”
叶初夏回头对着干净明亮的落地窗看了看自己的脸,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啊。
慕晗昱却是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瘦了,看来还是得好好补一补。”
“不,不用了吧……”
一想起过去几个月的经历,叶初夏就觉得有些后怕。
自从那天和慕晗昱一起从监狱回来以后,慕晗昱就经常黏着她,三天两头给她换各种富有营养价值的汤。
鸡汤,鱼汤,骨头汤,甲鱼汤……
隔几天就换一个花样,搞得现在叶初夏看见汤心里就有些发怵,身体下意识地给出拒绝的反应。
“要的。”
在和叶初夏身体健康的事情上,慕晗昱总是格外地坚持,任凭叶初夏怎么和他撒娇卖萌,贿赂他,他都面不改色,坚定不移地坚持自己的决定。
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之前几个月喝了那么久的汤,怎么一点肉都没长,反而还瘦了呢?
想不明白的慕晗昱打算向自己母亲和许姨探讨一下,他得多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小姑娘胖回来。
细胳膊拗不过大腿的叶初夏只得长叹了口气,为自己未来的生活表示心情堪忧啊。
从叶初夏三月份晕倒,昏迷了两天到现在,叶初夏一点其他症状都没有。
这让慕晗昱隐隐松了口气。
按照乔明卓所说,叶初夏昏迷的间隔时间越长,就说明还有时间。
这一学期大家都没什么课,不是准备毕业论文,就是准备实习就业,考研考公务员。
叶初夏的班里,选择找工作和考研的人数各占一半,至于考公务员的,大概是专业的缘故,班里考公务员的人只有一个。
零零散散还有几个考事业单位或者考教资当老师的。
叶初夏自己本身就在三院工作,也早就转正了,自然不愁工作的事情。
更不要说她自己还有半夏公司,利润可观,以叶初夏现在的资产来看,她就是个小富婆。
至于叶初夏要不要考研的事情,之前是有考虑过的,但现在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仔细考虑之后,叶初夏还是决定,自己暂时不考研,以后要不要深造,等她的身体好转了再说吧。
客厅里,叶初夏手里拿着平板在追剧,视线却时不时地落在厨房里忙活着的慕晗昱身上。
其实她没有告诉慕晗昱的是:
自从上次晕倒后,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天,她会忘记一些事情,一开始她没有在意。
直到有一次事情比较严重,叶初夏才开始利用手机自带的备忘录,将当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一一打在备忘录里。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发现自己的记忆似乎出现了问题。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小时候的一些记忆似乎在渐渐模糊,就连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她似乎也一时间想不起来。
慕晗昱将最后一道菜放进蒸锅里,转身走到客厅,看着盯着他发呆的叶初夏,走过去关切问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叶初夏浅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在发呆,顺便看一看我长相帅气到犯规的未婚夫。”
慕晗昱失笑,温柔宠溺道:“好,让你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两人相视一笑,周围都散发着粉色的甜蜜泡泡。
吃过晚饭,慕晗昱去书房里忙工作,叶初夏则开口表示前两天做手术做得有些累了,她想早点休息。
慕晗昱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眼底尽是担心,“好,快去睡吧,不用等我了。”
“嗯,好。”
看着小姑娘进了卧室,慕晗昱双手克制地砸在了墙壁上,眼底寒意弥漫。
眼眶泛红,神情里的担忧无法掩饰。
小姑娘或许还想瞒着他,以为他不知道,可实际上,和小姑娘朝夕相处的他,又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小姑娘的异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