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涧并没有世人传的内门外门之分。

只不过黎歌落是指定的下一代圣女才会有些特殊，按入门位序来，黎歌落应该称这位赵姓少女为师姐，朝暮不知为何很自然地也称她为师姐。

跟来的师妹是在玄试上第一次看见到的。

那时觉得朝暮只是有些帅气，并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师妹，想事情要幼稚的多，也直接的多。

当初的印象渐渐转变了，其后态度渐渐改变，在万剑陵那夜之后，便只剩下敬畏与感激。

此时看着朝暮的背影，她觉得心情安定了很多，仿佛找到了靠山。

她扶着师姐站在朝暮身后，盯着那对墟观的师徒。

中年修行者自然不在意她眼中的愤怒，只在意朝暮的态度。

他相信以自己守元中境的修为，朝暮再如何赋过人，就算他身边那个气息冷漠的少年可能便是传中的刀神的传人，也不可能胜过自己。

但他作为玄宗下支一员，怎能不忌惮朝暮的玄宗背景。

趁着朝暮还没有来得及些什么，他当机立断道：“寒丘极大，我师徒二人还要多番寻找，朝前辈，这便告辞了。”

那名赵师姐望向朝暮，带着歉意道：“寒丘之中的机遇，各凭本领，我本无颜请朝师兄相帮。

只是那件灵器，乃是宗中一位前辈心爱之物，此行之前专程托人带话，请我们帮她拿回去，还请……”

话至此处便止，因为她也觉得这番辞有些没道理。

朝暮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那对墟观师徒偷袭夺物，自然算不上光彩，但秘境规则便是如此，而且对方乃是玄宗的下支，对自己丝毫不缺礼数。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麻烦的选择题。

只觉得，当年替秘境定下这些规则的大能，真是令人讨厌。

便在这时，一道肃杀至极的剑意，从远处的山林里传了过来。

那名中年修行者神情微变，对朝暮揖手为礼，便准备带着弟子离开。

赵师姐轻叹一声，没有再什么。

师妹却睁大眼睛看着朝暮，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就这样让人走了。

心想水云涧可是和玄宗一向来往甚是密牵

却浑然没有想到，自己这般想，已经完全不把朝暮当做外人来看了。

朝暮看着向河对岸踏冰而去的那对师徒，终于做出了决定。

然而就在这时，树叶微摇，黎歌落出现在河案边。

他看着朝暮，神情冷漠，没有话。也没有出手的意思，意思却很清楚。

她会看着朝暮究竟会怎么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