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中没有日月变化,日升月落,自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间朝暮回过神来,但是心中的震惊之情依旧久久不能平复,哪怕他上世阅历深厚,也无法改变此刻他内心的震撼。
被遗弃在山间雨打雪落了无数岁月,早已无人问津的经阁,终究还是没能被时间夺走它昔日年盛的锋芒。朝暮想着早年这阁楼中修行问道的都是些惊世骇俗之辈吧,不由心生出无数唏嘘感受。
能在这阁中开辟如此巨大的空间,千年之前玄元宗的大能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这实在两人难以想象。如此对空间法则透彻的领悟,深入进出,可不是那些搬山倒海之辈所能与之媲美的。
如此身临其境,朝暮不由生出了一股强烈的骄傲感觉,如果有机会知道这位造阁之人,他肯定是第一个想知道的人。
紧接着,通过周遭的灵气波动,他又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周遭的灵气在按照一定的规则循环运行,周而复始,生生不息。这种永动的法则好像打破了这世界的运行规则。因为这世上没有人、事物是能生生不息的。
凡事都得借用外物来形成循环,人是要吃喝拉撒的,修行者是需要吸纳天地灵气的,植物都是需要光合能量转换的。
朝暮想沉下心来仔细研究下那种规则时,周遭灵气好似有了感应似的,消散、凝聚、消散,使得外人无法窥探其一二。
站在石门下观察沉默观察了很久后,朝暮继续沿着走了一半的台阶向上。延长的小台阶越发的变窄,比身后的台阶足足窄了两倍有余。从台阶上方看去,这就像一把粗大的巨剑,由殿门向外延伸,贯穿南北,剑柄处正对是大殿的正门。
初始的台阶极为宽厚,说是能让百人并肩而行也不为过分,看那些不知是前人比试留下的剑痕。还是撞击留下的浅痕,能确认那些千古大能都不能在这台阶上留下太多的印记。
这些台阶是浮游在半空中的,旁边没有扶栏,没有任何遮掩。从远处看说这就是一把悬浮巨剑并无不妥。
行走其上,给人除了以震撼的心情自然还带着一股恐怖的情绪,朝暮看着台阶外黑漆漆的一片,听不到任何一丝的声响,此时觉得自己双腿有些发抖,气息有些不顺。
台阶外那黑漆漆的一片不知倘若落下去是去往何地,还是就此化为虚无。没人敢去尝试,他自己当然也不敢。
随着朝暮跨入殿门,殿内昏暗幽沉的气氛好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几朵暖黄色的火莲在虚无中凝结,四下飘散结成了一道极为规则的圆状,漂浮的高度约与地面相距八尺,不高不低,不偏不倚。
他分出几缕神识发现在他前方两丈的距离有着一道细长纤薄的刻痕,两条、三条......这些刻痕很长,看不到头的那种长。无规则的向四处延展,延展到那些没有被光芒所到达的黑暗角落。
朝暮接着上方火莲的余光看去,发现这些刻痕从不平行,交错丛生。而几米之间总有一道竖着的刻痕将他们故意划分开。
这些刻痕拙憨有力,应该是由刀剑之类的灵器镌刻而成,像极了古老的碑文。
火莲是不固定的,但整体的那块圆形却是稳定不变的。朝暮没走一步,火莲的光芒便紧随其后,生怕他漏看了其中一角。他虽感到奇怪,但可以确定这火莲对他没什么威胁,那便安下心来,看看这壁上的刻痕好了。
这些碑文篇幅很长,分隔开的竖线很多,也就预示着这些碑文很多,多得一时无法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