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冰凉让沉睡中的几个人一下子就醒了。被水打湿的头发和衣服紧紧地贴在脸和皮肤上,使得寒玉看起来有一些狼狈。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使得她无法整理贴在额前的碎发。
她坐直背靠着墙壁,冷眼看着面前的人,白化极一身绛紫罗袍坐在太师椅上,得意地看着寒玉他们,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和寒玉几个说:“早,三位江湖朋友。”寒玉充耳不闻,看着身旁的苏芸和肖焕,见他们两个都没事,心里也就放心了。
苏芸扭扭身子,往寒玉身边摞了摞,面前的人是白化极,小声地说:“怎么是他?”
白化极笑的像三月和煦的风一样,手里的折扇轻轻地扇着,一眼看上去到真像个遗世独立的翩翩公子,可惜他只是一个私欲膨胀的无耻之徒。
白化极看着苏芸笑着说:“怎么?苏小姐到了别人的地盘,还不许主人过问吗?”
肖焕借着白化极的话就问:“不知白大人把我们带到了何处?”
白化极说:“你真想知道?那不如你看看这周围的布置吧!”
寒玉在他们说话时,便打量着这地方,墙壁是石板镶上去的,地上的铺满了碎石子,他们单薄的衣服坐在地上,屁股硌的生疼。墙上的火把燃得滋溜滋溜的响,这件屋子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放了几个箱子,而在他们的对面白化极的背后是一扇开着的石门。那石门外是一条窄窄的路,门外没有火光,看不清那条路是去哪里的,只是直觉告诉寒玉,那条路应该很长。
“你们不是一直都好奇这郭府里发生了什么?藏了什么秘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这就是郭府的密室,怎么样?你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的东西,现在我让你们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看到了,是不是很想感激我?”
苏芸看着白化极那个笑面虎,小声嘀咕一句“真不要脸。”
白化极没听清楚苏芸说了什么,他也并不在乎一个小丫头说的话。他看着寒玉道:“你说你一个无痕宫的人跑来掺和什么热闹,这江湖和朝廷自古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寒玉说:“江湖儿女自当是匡扶正义,这郭员外死的不明不白,我们自当还他一个公道。”
“女娃娃,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疾苦吧!哪有那么多的公道?强者就是公道,今日郭绛有这么般下场,那都是他自找的。”
肖焕适时说:“莫不是这郭员外得罪了白大人?”
“他虽然没得罪我,可是他的存在却会给我带来麻烦。”
肖焕继续说:“所以白大人就杀了郭员外?”
白化极听到肖焕的话,脸色霎时间就白了。然而不过一瞬间,他已经恢复如常,他道:“他自己死的,和本官没有任何关系。”
肖焕还要再问他问题时,一个蒙面黑衣人从石门进来,在白化极耳边说了几句话,白化极原本轻松得意的脸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他看了一眼寒玉三人,然后就跟着黑衣人出去了,步履匆匆,应该是碰到什么重要的事了。
白化极走后,肖焕说:“看来这郭员外一定是有一件对白化极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个东西他是不是已经拿到手了。”
寒玉道:“我看不见得,如果他真的拿到了这个东西,那刚才他就会把我们都杀了,但他没有这么做,就说明他没有那到这个东西。”
苏芸说:“可是我们一直待在这里一定会出事的,我们得想个办法逃出去才行。”
“你转过去,背对着我。”
苏芸不知道寒玉要做什么,但他依言照做。寒玉看了看苏芸手上的结,背对着苏芸,开始结苏芸手上的结。肖焕看了看这个密室,几个箱子、一把椅子、还有装了水的木桶。
他艰难地起身走到木桶前,看到木桶里并没有碗,他又回到墙角,捡了一个棱角分明的石子在麻绳上摩擦。
白化极跟着黑衣人一路直行,走到了另一间密室。密室里放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数十个,有的装了金子,有的装满了珠宝,还有的则是满满的一箱子古籍名画。
白化极进屋时面具人手里拿着一个白玉琉璃碗在端详,白化极走过去行礼恭敬的说:“小的见过左使大人。”
左使没有让白化极起身,白化极也就只好一直弯着腰,紧接着他就听到左使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白大人好手段,这郭府里藏的宝贝没过几日就被白大人悉数挖出来了。”
白化极心知眼前这人的这话是说他找到宝物没有上报,怀疑他有二心了。白化极诚恳的说:“这些东西是前几日在这密室里发现的,虽是一笔不错的收获,但是王爷想要的那个东西却还没有找到,小的原想着等把那个东西找到以后同这些一并交给王爷。”
“如此说来,倒是本使错怪了白大人了?”
密密麻麻的汗从白化极的额头上冒出来,他忙跪下说:“小的不敢,小的对王爷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左使把碗放进箱子里,一只手扶着白化极说:“白大人这是做什么?这不是折煞本使吗?快快起来!”语气里透着一丝丝笑意。
白化极顺着左使慢慢站起来,左使看着白化极满头大汗的样子,很自责的说:“真是不好意思,把白大人吓成这样,不过白大人这胆子委实是小了些。这可不行,得多练练。”说着,左使就拿出一块白娟手帕递给白化极说:“白大人,快擦擦。”
白化极双手接过手帕,当着左使的面仔细的擦汗。末了,看着手帕又看了看左使。
左使挥挥手说:“这帕子就送给白大人了。”
白化极又拱手说:“多谢左使赠帕。”
左使找了个椅子坐下,漫不经心的说:“听说白大人昨日在郭府里抓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