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掌柜,辛苦了,这是个新收的酒坊,要改造一下”。
“二公子客气了,感谢二公子还能让我们做咱们房记酒坊的活。”
“段掌柜严重了,上次我就说过,只要您的施工质量不下滑,工钱又合理,肯定还是你做。”
“是是是。”段掌柜答道。
“这次二公子想怎么做呢?”
“成记酒坊原先的设计也还不错,但是和咱们潞酒多少仍有些不适用,您照着老柜上的样子做些调整就可以了。比如,你看他这个踩曲仓一间太小了点,还有发酵仓不能和采取仓在同一房间,一定要分开,干曲间位置要放到这边,通风更好一些,还有你看他原本的酒库太小了,酒库加三层,每层不用太高。大致就是这些。”
“哦,对了,段掌柜,酒库二层和三层要在朝内侧的位置开个门,然后做个半丈左右的平台。”
“二公子这是?”
“我要在上面做个滚轴,用于从二楼、三楼直接运送潞酒。诺,什么样,多大尺寸我都画好了。”房慕白说着掏出一张纸给了段掌柜。
“还有哦,在做个两尺长,一尺宽的铜制山西省道地图。图上什么内容,回头我三弟给你。”
“好嘞,二公子还有啥没?”
“其他没啥了,你核算一下,回头工钱尽快给我。”
“行行,明天就给你。要是没啥事情我就先走了。”
“嗯嗯,对了段掌柜在哪里住着呢,在同福客栈。”
“好好。没别的了,你忙吧。”
房慕白需要尽早把成记酒坊改造好,自己的地方还是用起来更顺手。尤其是马上要与汾酒进行最后交锋的时刻,一定要先把生产工作做妥当了才行。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也。”
时间如白驹过隙,将近一个月段掌柜就将原来的成记酒坊改造为一栋崭新的房记酒坊太原分号。
这一日,正是新房记酒坊太原分号正式开工的日子,房慕白请了些在太原新认识的朋友。包括像陆有为、良鸣、胡瑾等官府人士,也有纪荣、何有才、张忠万等一些大掌柜。当然,作为分号掌柜的成海也一定要在场。
虽没有什么特殊的仪式,但在场的人无不是太原府里有些头脸的人物,所以酒坊开工的喜庆日子并没有显得冷清。
太原分号的地方要比潞安府老号大一些,房慕白早早地就从老号调来好几个老师傅,带着新招的伙计们熟练潞酒的酿造方法,这会基本能够顺利进行了。为了酵母保持更好的质量,老师傅来时还从老号里带了些以前的老酵母,现在太原的房记酒坊已经上了轨道,无论原料供给还是生产能力,都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提高口感与质量与老号一模一样。
要是说当时成记代酿的潞酒,在口感上还是与老号有一点点区别的话,现在已经是完全一致了。
房慕白特别开心,历尽艰辛,终于在太原站住脚跟,也有了自己的酒坊,离彻底打败汾酒,就差最后一步了。他信心百倍的抚摸着之前让段掌柜做的并镶嵌入青砖墙上的铜制山西省道地理图。这图上每个州府的名字旁边都有一个缩小版的青瓷平面潞酒徽章嵌入,既表示着房记酒坊通过努力畅销山西的荣誉,也激励着所有房记人继续以‘不忘初心、砥砺拼搏’的精神坚持走下去。
“这次会议我说一下,因为即将要和汾酒做最后的市场争夺了,我暂时接过石管事的职能,我也是和石管事充分商量过得,那么现在起,各管事统一听我调配,与汾酒的最后决战开始了……”
“齐掌柜,怎么样?”
“行。既然潞酒这么大的支持,我也不能驳了二公子的面子,先来五十瓶,我试一试。”
“好嘞,齐掌柜,放心吧,和我们房记合作肯定赚钱。”任管事不断的在各酒楼之间推销潞酒并成功售出。
“钟掌柜,您选择我们潞酒肯定没问题。谢谢您嘞。”候七作为房慕白观察许久的一个伙计,这次也让破格跟着管事们一起出去跑买卖了。
马友银可没有眼看着自己辛苦打下来的江山被别人轻而易举的抢走,反而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栖息地,而反击的更加强烈。
“大勇,房记给各掌柜的支持,我们再加大力度,他给进货赠抽奖机会一次,我们就两次。一定要抢回来。决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
马友银交代完,就一个人站在二层阁楼窗户旁,望着满园的冬景,房檐挂着半尺来长的冰溜子,自家池塘的冰也薄了许多,这是冬天快要过去,春天即将来临的表现,他心想‘春天要来了,为什么自己突然觉得更冷了呢?’
朱家大院的景色雅致但又有些苍凉,而汾酒在太原城接下来的表现也如同这景致一般,萧瑟凄怆。
“二少爷,汾酒降低了供货价格,又加大了抽奖力度,我们抽一次他就来两次,我们两文半他就两文,这会各铺面的掌柜都等着我们出价呢,说谁价格低就进谁家货。”
房慕白早就预料到会有此结果“呵呵,让这些掌柜们再跳一跳,我们现在以绝对的优势占据了山西省道大部分烧酒市场,他汾酒拿什么跟我斗。”
“咱们这样。进货价直接降到一文。”
“啊?二少爷这么低?咱们都没得赚了。”
“呵呵,咱们没得赚,他汾酒有的赚?我太原不赚钱可以,他姓马的可以吗?”
“虽然我们将供价调整到一文,但这是有个条件的,终端各铺子分为大中小三类,大的月销万瓶才可享受一文的返利,中铺五千,小铺一千,若是自己一个柜上完不成,可以联合其他铺子一起签署联合任务契书。只不过这联合契书不得超出三家。你们明白吗?”
各位管事跟着房慕白的时间也不短了,很清楚自家二少爷那出神入化的手段,也能深刻理解背后的意思。
“明白,二少爷。”管事们异口同声答道。
新的思路收到了明显的效果,各柜各号,大小铺子都纷纷转而经营起潞酒,房慕白在这个时候又加了一勺油,把原本在外阜市场执行激励政策拿出来,在太原同时开展。
这里要说的是,太原府没有向外阜开展总代理制,而是由分号直接配送城中各柜。
马友银把握不住房慕白的招式,不断的被潞酒新的手段打的没有招架之力。这各柜上纷纷与房记签了联合契书,又被什么陈列激励搞得进货量更大了,各掌柜们钱是有限的,在两个烧酒中只能选一个时,当然要首选潞酒了。
而饮酒的客人并没有因为潞酒时新酒而排斥,反而对其情有独钟。
房慕白停了当时为了权衡之际而临时突出的‘新酒’,全力酿造潞酒,不仅把太原及外阜周边拿下,连带着把大同府也一并吃了。马友银的汾酒几乎被打死,尤三也因为没有售卖潞酒导致生意有所下滑。
“三,我快不行了,在这样下去就真要死掉了。”马友银对尤三哀求道。
“姐夫,你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么,除了修了宅院,你的钱连动都没动过,跟我在这儿装可怜。”尤三有些鄙视的说道。
“得了吧,那些钱迟早也得花完,没有收入往后的日子全靠吃老本也不是个事吧。”
“再说了你看你酒楼的生意也冷清了不少吧。”
“嗯,这个房慕白,真他娘的难对付。”尤三恨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