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赛,赛赛!”
是谁,是谁在叫我。
感觉脑袋里有搅拌机,搅得难受,昏昏沉沉睁不开眼。
“赛赛呀,我可怜的赛赛呀!”
一双手拼命得晃着何赛单薄的双肩,伴着魔音阵阵,犹如咆哮帝附身。
别!别晃了!要吐了!TM命都摇掉了!何赛炸了,靠着一腔愤怒战胜了生理不适,撑开了死沉的眼皮。
一张放大的中年男人脸,胡子拉碴,夹杂着岁月的味道,依旧俊得令人发指。男人此刻红着眼,涕泪横流。何赛看得胆战心惊,唯恐涕泪流到自己脸上,想推开却无力抬手,“放……手……”
男人一愣,看到何赛醒了,愈加激动,晃得更起劲了。
“放!手!”
“什么,赛赛你说什么?”男人终于停了下来,低头去听。
何赛嫌弃得偏头。
“师父,赛赛让你走开。”
“胡说八道,她明明说放手!”
听到你还问!
适应了光线,何赛终于能完全睁眼看清自己在哪了。白墙斑驳,蓝色床单,透明的输液袋,一间年纪比她家师父还大的病房。
夕阳西下,光线从窗口洒落,被站在窗前的男子挡了大半,把他的身形勾勒得更清晰了,一套修身的英伦风西装穿在他滚圆的身躯上,好似一只被勒紧了绳子的肉粽。
“顾雨声,你又胖了。”
顾雨声:“……”您还是别醒了。
“为什么每次见你都胖一圈,明明当时我把你捡来时你还是个小受样的少年郎,瘦得肋骨都一根一根的。”何赛有些感慨,岁月这把猪饲料啊!
顾雨声:“……”胖的时候肋骨也是一根一根的,也不会连一坨好吗,你个文盲。
顾雨声被气得胃疼,快步走出病房,“我去买饭!”
“赛赛啊,你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师父应该早点回来,你放心,这次师父亲自照顾你到出院。”男人眼包着泪,作痛心疾首状。
看到戏精师父,何赛感觉整个人更疼了。
她幼年时被人拐卖,几次逃跑都被抓了回来,最后被打得奄奄一息,扔在了乱葬岗。是师父何必救了她。因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她忘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便一直跟着何必。何必姓何,便也让她姓何,取名那会正在看一场球赛,便给她取名叫赛。真是感谢没给她取个球!
“师父,这里不是瓦城吧。”
瓦城,是T国,M国和L国的三国交界处,因为历史遗留和地形原因,一直都是三不管地带。几百年来,这里汇集了一批又一批武道强者和爱好者。特别是近百年来整个世界已成为热兵器的天下,武道没落,在世人眼里成了花拳绣腿,哗众取宠的玩意。瓦城最出名的便是天空格斗场,这里原本只是擂台比试切磋武艺,在资本渗透下慢慢变了初衷,武者在此以武赚名利,富人在此消遣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