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翻过来，背面在双鱼图案的位置上果然有着一行蝇头小字，跟正面的字体有所不同的是，正面的结构图一看就是潦草的手写体，似乎正是体现出肖若愚的猜测，那就是七种分类和下面的结构都属于一种初步思考。

而背面的小字却是换成了铅笔，而且笔迹坚定有力，那几个字分别是：原初，终极。

在两个词语的中间，是一个小段的空白，这处空白里有个被擦掉的符号，通过残留的痕迹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大于号和一个小于号的交叠。

“这是什么意思？”三个人百思不得其解，最后高飞一拍脑袋。

“这中间的符号和被擦掉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上数学课，判断算式两边的大小，有时候我想画个大于号，结果把朝向弄错了，所以擦掉重新画一个反向的。”

“有点道理，然后呢？这里可是把两个符号都擦掉了。”林瑶问。

“这就不是画错了擦掉更正的事了，我觉得可能代表着那个人心里的不确定。”肖若愚一听高飞的话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全都擦掉，就是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画哪个符号，如果结合另外一面的信息，难道这里想表达的是最初的感染者和终极感染者的关系？”肖若愚想到这里就卡住了。

林瑶也是一筹莫展，高飞却嘿嘿一笑：“你看你看，这不就涉及到我的知识领域了么！”

“咳咳！”高飞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示意另外两个人要洗耳恭听，这才开了口。

“所有人都知道病毒之类的玩意会变异，而且很多时候都是越变越厉害，但其实这种变得厉害和可怕，只是相对于人们的感知而言的。比如说，变异的病毒让人们呼吸更加困难，让人们死亡率更高，这些都是病毒针对外界环境做出的适应，但是对于病毒本身来说，却并不一定是变得强大了。”

“相对于这种适者生存的改变来说，病毒本身最原始的能力——入侵和复制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它们能够披上不同细胞的外衣来欺骗免疫系统，无孔不入千变万化，而一旦变异成了某个类型，比如这上面写的什么丧尸，吸血鬼，就如同某个可塑性很强的演员，被一个角色定了型，以后不但很难突破自己，而且也更加容易被针对，反而没有那么可怕。”

高飞尽量用通俗的语言来表达他的意思，肖若愚和林瑶频频点头。

肖若愚道：“也就是说，如果这张纸是完整的，我们能看到最下面推测出来的终极物种，那么它的破坏性可能是最大的，但危险性却不一定有原初级别高，所以写这些字的人也比较犹豫。”

“可如果1号怪物和柳倩倩都是第二个层级，那么原初的那些病毒是从哪里来的呢？”林瑶看着金字塔顶尖的那个图案很疑惑。

而就在三个人研究残损的信纸之时，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之下，两个身影从医院大厅走了出来。

1号的体型好像变得更大了，而且全身赤裸，浑身肌肉虬结又怪异莫名，就好像皮肤已经被肌肉撑破，一根根一块块的肌肉暴露在外面成为坚硬的铠甲，俨然一大块行尸走肉。

而柳倩倩不但治好了伤，还披了一件白大褂，没有扣扣子，走路时颇有一种制服诱惑的感觉。

“嗷——”1号边走边吼。

“唉，真是胃口越来越大了，刚才那么多人都没吃饱吗？那咱们去那边看看，我闻到了很多血的味道哦！”柳倩倩吸吸鼻子，带着1号往软件大厦的方向走去。

等到转过一个拐角，柳倩倩和那怪物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列火车“坠毁”在大厦的跟前，它的下面几节车厢已经烧成废铁，上面几节还倾斜地靠在大厦身上，而废铁的四周好像还散落着很多烧焦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