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意有些担心安若昔的状况,于是一大早醒来便去了个电话。
“喂。”那头儿传来的声音很哑。
喻意不知道的是,昨晚安若昔根本就没有喝醉,只是在装睡,她走了之后她就醒了,一个人删了半宿微博,面对过往的点点滴滴,哭得撕心裂肺。以至于刚才一开口便是那般沙哑难听的嗓音。
“你吃早饭没有?”喻意问她。
说实在的,除了这样寻常的关心,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和做什么。
但这对于安若昔来说,也已经足够。
狂欢或许是一群人的事,但痛苦终究只是一个人的事。
她也并不期待能收到来自别人的过多的关心,她也不需要。
曾经她所走过的路,都是她自己的选择的,在那条路上,她走得顺畅也好,跌跌撞撞也好,哪怕是磕得血肉模糊……她觉得,那都是她如今该承担的后果。
她不会向任何人摇尾乞怜。
“已经吃过了。”她说。
事实上,昨晚她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去之后,便水米未沾。
奇怪的是,竟不觉得饿。
大抵,人难过到了一定程度,其他的感官都会被弱化掉。比如,睡意,饥饿感。
她昨晚一宿未眠,到现在也不觉得困。
她想,自己八成是要成仙了。
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自嘲。她吸了口气,说,“喻意,你不用担心我。离婚,是我做的决定。我不后悔。我也……不难过。”她说这话时,嗓音拿捏得很平稳,平稳到跟本不像是在说谎,平稳到她自己都要信以为真。
“嗯。”喻意沉吟了两秒,“有事就给我打电话。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哦。谢谢。”
喻意顿了顿,说,“不客气。再见。”
安若昔放下手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茫然。她坐在床上,目光略显呆滞,安静地盯着墙角虚无的空气,良久都一动不动。
她脑袋里乱七八糟得想了许多,可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想似的。有点像是魔障了。
就这样坐到快中午,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拿起来接听。
“嫂子,是我。”一道年轻的声音从手机那头儿传来。
安若昔轻皱了下眉,“薄意?”
“嗯。”
“有事吗?”
“嫂子,我刚回国,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我想说,你这两天要是有空的话,能带我四处转转吗?”薄意这样说。
她的话简直漏洞百出。
但安若昔想了想,却没有拒绝。她说,“好吧。就陪你两天。”
薄意十分惊喜道,“谢谢嫂子。”
安若昔那边刚挂断了电话,薄意就给薄暮去了个电话。
她说,“哥,可别怪我没帮过你。我刚帮你约了嫂子。我希望你们能见面之后再好好谈谈。毕竟,婚姻不是儿戏。”
薄暮用手掐着额头说,“你属狗的啊?”
薄意一愣,“我属马的。”
“算了,我跟你一个外国人说的着吗?”
“我是中国人。”
“得,我反正是不想再跟你废话了。挂了吧。”
“哥!”尺度文学h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