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他发现了吧？回到电梯中陈长信暗想。

几百年前哲辰还未发生动乱的时候，在德斯诺这里已经有一些灵士驻扎了，但寥寥无几，不像今天随处可见，那时哲辰和瓦托国之间的关系其实也不怎么样，偶尔有些小摩擦很常见，不过当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相比于其他已经完全被战争笼罩着的城市，这里还算和平。

那时德斯诺的上一任死神还名不见经传，不是什么大人物。

而在哲辰第一次和瓦托国真正发生分裂战争时，伊万卡夫突然便声名鹊起，由于那时在德斯诺的灵士太少，根本没有人发觉他是如何忽然凭空出现的，等知道是他的时候才发现上一任死神已经离开，而他是新的死神。

不同于其他远离战争地区的死神，在哲辰与瓦托国几百年来时常会发生战争的局面下，德斯诺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发生过任何一次异常事件。

要知道死神无法杀人，可能杀人的不止是净尘者，还有其他没有派系的野生灵士，与他合作的人遍布在德斯诺这座城市。

后来净尘者来到德斯诺，以作据点观察哲辰地区时，伊万卡夫也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虽不怎么喜欢这帮人，但这样他的工作会减轻很多。

所以对于他能知道地下基地这回事，其实稍微在德斯诺呆的久点的净尘者多少都猜到了。

可即便如此，伊万卡夫能主动来到冰湖酒店并指名点姓要找陈长信，这种事还是从未发生过的。

以往他不是没来过，只不过每次过来都是提前打声招呼，这代表近期哲辰可能就要发生战争了，是让他们做好准备，别让一些恶徒有机可趁。

“等会你和阿东从地下平台离开，我怀疑他找的不是我，而是你。”

陈长信思前想后一番，不管怎么看伊万卡夫都是没理由来主动找自己的，所以他对梁明辉说道。

“我？”

“如果只是灵力的话或许还没什么，刚刚在测验中你那一击明显是带上了死神本身特有的血与魂的力量，不然不会有那么大威力，可能同为死神的他察觉到了什么。”

“那也不用啊，都是死神，他还能把我吃了？”

陈长信摇了摇头：“在德斯诺地区的灵士中有个传言，所有离这里较近的一些城市都是没有死神的。”

“甚至包括里世的安魂者也是没有。”

“也没有？”

听到这梁明辉眉头一皱，他心想没有安魂者的里世可不止德斯诺这一处，但听陈长信的语气，这些没有死神的城市估计和伊万卡夫脱不了干系。

“你要知道死神虽然离开所辖地区后魂力就会消失，但他们可也是拥有自身的灵力的。”

“这些灵力对于某些个别人士来说一样可以当做普通的灵魂来吸收，我想你也见识过了吧？”

梁明辉点点头，常兴泽就是这样，他吸收了苏夕晨身上自己的魂力，才能骗过穿界门去到里世对李仲进行报复，还想最后吸收自己的魂力，不过没有得逞而已。

“当然在大多数情况下，处在原本城市的死神等同于无敌，毕竟无穷无尽的魂力实在是太强了。”

“但万事总有意外，传言说这些死神就是被伊万卡夫杀死的。”

闻言梁明辉难以置信的看向了陈长信。

“不可能的，死神不能杀人，我之前体会过了。”

他到现在还记得之前杀掉常兴泽的瞬间，无数个灵魂撕裂自己的感觉，好像整个人的灵魂被它们一点点啃食洞穿，如果不是李仲出手，当时自己可能就真的死了。

虽说他之前已经体验过两次死亡，可肉体上的死亡和灵魂完全是两码事。

肉体是感受到钻心刻骨的疼痛后死去，而灵魂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流程，那些灵魂似乎瞬间就能将自己啃咬殆尽，好像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世界上，是一种瞬间产生的无法形容的空洞感。

“死神是不能杀人，但没说死神不能杀死神。”

陈长信摇摇头道，这只是一个猜测，没有人真的去确认过这件事，但德斯诺周围的城市自己是亲自去过的，确实没有死神，而在组织内部的记录上这些城市原本都是有死神的，正是伊万卡夫在德斯诺成为死神后，这些城市里的死神才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