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静好好地坐在车上,猝不及防地被蒋若珩深情告白,她愣愣地看着他,听他一字一句地完,半晌不知道如何回应,最后才呆呆地道,“蒋若珩,你是在和我求婚吗?”
蒋若珩含笑不话。
“咳咳。”
前排的警察叔叔被迫吃了一大碗狗粮。可怜那驾驶座的警察哥哥还是个95后的单身狗。你们是去派出所录口供的啊喂!!是觉得人生不怎么有机会坐警车吗!所以在我的警车上求婚?美的你,不行!
林初静被前排的两位警察惊醒,反应过来这可是在警车上,顿时一张脸羞红,艳若朝霞。
“你!!!”林初静总觉得前排的后视镜上有双眼睛虎视眈眈,只改口道,“晚上回去再!”
“好。”蒋若珩如善从流。
去到派出所,蒋若珩和林初静把笔录做了,然后去看了看何韵晴。
何韵晴暂时被留在派出所了,没有人给她担保,她只能在这待着。来之前蒋明光的让她在派出所好好待着的意思就是不让蒋若珩给她做担保的意思。蒋若珩心里对何韵晴将来的归宿已经有了决断,自然没有纵容她的心思,只是温和地和何韵晴解释,“因为您打伤了晴姐,爸爸很生气,他绝不同意让您出来,您得在这里等待晴姐的鉴定报告出来,如果是轻微伤,咱们可以私下调解,若是轻伤,就是刑法了。妈,您得做好准备。”蒋若珩毫不犹豫把蒋明光拉出来做挡箭牌。毕竟他们多年的默契早就在病房时用一个眼神沟通完毕了。总要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才能把这些事情处理好。
何韵晴很惊惶,“什、什么?我不是了不是我砸的茶杯吗?他们应该找林初静才对啊!”何韵晴自认为自己这招用的好,也不知道是过于惊慌还是怎么回事,完全忘记了世界上还有监控和目击证人这种常识。
蒋若珩到此时此刻,才算是真正对何韵晴死了心。他想过很多次的,想过一家人会融洽地生活在一起,甚至当见到何韵晴的第一个晚上他还动过以后给她养老的念头,想过有妈妈有林初静的生活,等以后有了孩子,他也可以不用请保姆,可以让妈妈帮忙照看的念头。这一刻,他很确定,何韵晴早已不是他心中的那个母亲了。或许她从来都不是,只是他把她想象得理想化、美好化了。
蒋若珩的话语逐渐染上冷意,“妈,您别忘了,当时我就在旁边,还有许多人也在旁边。目击证人、监控录像、甚至茶杯的指纹都可以找出真凶,您实在不必如此。”
何韵晴其实不是不知道这个谎言漏洞百出,可是她把陈晓晴砸晕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警察问话咄咄逼人,她根本招架不住,不得已才把林初静拉进来挡刀。现下自己坐了几个时冷板凳,也渐渐觉得这招不管用。可是她自己觉得不管用是一回事,蒋若珩不管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蒋若珩你的意思是你要作为目击证人指正你的亲生母亲我故意伤人?为了你的女朋友你要出卖你亲生母亲?你……”何韵晴满脑子都是林初静把蒋若珩抢走了,在这个可以由其中一个人承担责任的事情中,蒋若珩鬼迷心窍选择了保全他的女朋友而牺牲自己。“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可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啊,你竟然为了林初静把我弄进来这里坐牢?你有没有良心,你有没良心啊!!我真的恨不得掐死你在被子里。我白白生你了。你忘恩负义,我一把年纪了,我生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来送我坐牢的吗?我……”
何韵晴喋喋不休地哭着骂着蒋若珩,林初静在门口,心紧紧地揪成一团。这一字一句,无一不是在剜这蒋若珩的心。若不是民警不让她进去,她早就冲进去甩何韵晴两巴掌了。做人母亲,她真的不配。
蒋若珩很沉默,他就那样任由何韵晴着,发泄着,直到她精疲力竭,蒋若珩才道,“妈妈。是非对错,不是我偏心哪一个就可以决定的。您坚持林初静才是真正伤饶人,这件事只要有目击证人和监控就可以很清楚,您这样做,只会让您背上一个诬告陷害罪,您打伤晴姐这事还没定性是治安案件还是刑事案件,可您要是继续诬告陷害林初静,就是另一桩刑事案了。您千万不要乱讲,事实如何就是如何,一旦警察找出证据,您这个诬告陷害罪是跑不聊。”
何韵晴虽是个知识分子,但毕竟二嫁的这些年已经为家庭操碎了心,早已跟不上社会的步伐了,因幢蒋若珩头头是道讲出这一条一条道理来的时候,她就呆住了,治安案件和刑事案件的区别,她还是知道的。
那就无路可走了吗?何韵晴惶惶不安地只想着要如何推卸责任,却忘了,他的儿子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的两难他的痛苦,何韵晴都没有为他想过。
林初静站在门口,默默地为蒋若珩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