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初毫不犹豫地点头,她当然喜欢,但凡心里憋闷,或是宅在家里无聊了,出去跑一场马回来,立刻就神清气爽了。
冯律凝视着她,沉声道:“真正的宝马良驹多桀骜不驯,认主,轻易不会让主人之外的人驾驭。军营和世家大族养的私马,身体强壮,擅长长途跋涉。真正速度飞快,又耐力持久,通人性的,少之又少。”
宝马难求,这华初知道。
“赤兔,的卢,狮子骢之流,世人千金难得。在大齐西北的遥远的国度,有一种纯血种良驹,皮毛为金色,快如疾风,日行千里,被称为‘黄金之马’。比普通人知道的汗血宝马,速度更快,耐力更久,且踏步轻,身姿矫健。”
比汗血宝马还厉害?华初表示羡慕、嫉妒……流口水,想要。华初很少见冯律不遗余力的夸奖,马!难不成……
冯律:“我因一偶然机遇,觅得此种良驹,亲自驯服,养在马厩之中。”
华初本来嘴里已经淌着哈喇子了,但是很快想到宝马性子烈,特别是这种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更是认主,只怕不会愿意让她骑。
“所以呢?”
“所以我的马厩里,有你喜欢的良驹。”
华初一怔,定定的注视着冯律,而后咧嘴笑了。
她很想听不懂他的潜台词,但是,华初戏谑地:“所以,我想要骑马,喜欢好马,不用找别人,可以找你,对吧?”
冯律呼吸一窒。
华初咯咯的笑:“冯律,你真是,那是我哥哥,亲哥。”
冯律凝视着她,皱着眉,神情说不出的复杂,却没有在就这个话题再和华初深入讨论。
今年的冬天来得早,前几日刚下了初雪,华初的骑装厚实保暖,袖口和脖子一圈都是白色的兔毛,冯律却还穿着单衣。
华初眉头微皱,问他:“你不冷吗?”
冯律不觉得冷,必要的寒冷能让人保持清醒和冷静。
“明日我带你见一个人。”
“好啊!”华初先应承之后,才想起来问:“见谁?”
沈玉清的心思还在华致的婚礼上,她现在属于无人看管时期。
冯律:“贺铸。”
华初恍然,想起冯律曾经跟她说过,冬天贺铸会回京城,到时候会让贺铸替她把脉。
华初心念一动,微微抬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冯律,她突然抱住了他的腰。
冯律的眼中浮现丝丝暖意,厚实的手掌轻轻顺着华初的秀发抚摸。
第二天,华初在京城一家普通医馆里见的贺铸。
外面飘着小雪,医馆里,冯律静静侯在旁边,贺铸要替切脉,示意华初。
华初抬手,纤细的手腕上,一串红色珊瑚手钏暴露在众人的视野。白皙细腻手腕纤细柔美,红珊瑚殷红如血,摄人心魄。
贺铸行医多年,美人白骨见得多了,他目不斜视,像平常为任何贵族世家的夫人小姐诊脉那样,将一块白色的手帕改在华初的手腕上。
冯律眸如点漆,紧紧盯着那块手帕,薄唇微抿,喉头微微滑动。他就知道,她戴上一定好看。
贺铸四处游历,居无定所。冯律希望他每年冬天,能在京城留一个月。如果他答应,冯律会替他寻觅这世间最珍贵最难觅的药材。
这种条件,贺铸完全拒绝不了。
收回搭在华初细腕上的手,贺铸心里有些不解,在他看来,华初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胎中先天不足,按理应该比常人体弱些。不过姑娘从小养得好,如今已无大碍。只是每月天葵,比别人难挨些,于子嗣是无碍的。”
世人最看重女人生育繁衍的能力,贺铸以为这是冯律如此着急华初身体的原因。若是她日后子嗣艰难,将来的日子必定难过。
冯律并不关心子嗣:“她每月总是疼痛难耐,夜不能寐,如何缓解?”
华初惊讶的抬头,看着冯律。这个沈玉清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冯律却没有看她,目光沉沉,逼视贺铸。
贺铸道:“缓解那就只有用药了。只是用了药,姑娘日后在子嗣方面,就会格外艰难些。”
听到这里,这个华初明白了,止痛的药约莫有避孕的功效。
贺铸有些犹豫:“老朽拙见,姑娘还是不要用药的好。”
华初点点头,表示理解。就是在现代,避孕药也不能多吃,她决定遵从医嘱。“那就不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