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君离愣愣地站在门口，很少看到莫渐宸这副模样，不......应该是说，完全没有见到过莫渐宸这副模样。

见君离那诧异的表情中又藏着一抹忍不住的笑意，顾亦凝尴尬地跳了起来，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是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君离忍俊不禁，面前的顾亦凝此刻竟让他觉得意外地可爱。

“你来这做什么？”莫渐宸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顶着个大花脸向君离那边走了过去。

莫渐宸那张俊俏的脸上被画上了黑色的墨水，双眸清澈而又深邃，多像一只成了精的猫啊！

君离忍俊不禁地看着莫渐宸：“本想找你下棋的，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没有！”顾亦凝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她可不想再和莫渐宸同处一室了，君离的出现仿佛是一道光一般，让她有了可以光明正大离开的理由，“你们下棋！我回芷鸢阁休息了！”

“八王妃......！”君离在顾亦凝推门离开之际叫住了她。

“怎么了？”顾亦凝好奇地回过了头。

君离温柔地笑着，白净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庞，像是在向她示意着，她脸上的墨汁还没有擦掉。

“没事！我回芷鸢阁会擦掉的！你们慢慢下棋！”顾亦凝似乎一刻都不想在明贤斋多逗留，临走前，她回头望向了君离，“对了，以后别叫我八王妃了，怪见外的，叫我凝儿便可。”

......

很快，便到了灯会当晚。整个墨国似乎在几日的宁静后又变得热闹了起来。

顾亦凝也特地将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踏上了去灯会的路。

路上人来人往，大街小巷似乎充斥着过节的味道，各式各样的灯笼挂在门前，檐前，星星点点地装饰着这片黑暗。

这是第一次，顾亦凝在没有莫渐宸的陪同下离开了八王府，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股浓烈的热闹味。

身后，跟的是两个丫鬟，浣儿和琉璃。她俩紧跟在顾亦凝身后，生怕一个不小心顾亦凝就会溜走了似的。

可这两个小丫头跟在身后，顾亦凝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从兜里掏出了一点银两，转身塞进了她们的手中：“难得一次灯会，这些银两给你们，你们想去哪儿逛就去哪儿逛，到时候逛完了就在这儿等我。”

两个丫头握着银两，愣愣地看着顾亦凝，“这怎么行呢？八王爷吩咐过一定要牢牢地跟着你。”琉璃准备把手中的银两还给顾亦凝。

“让你们拿着就拿着！这里这么多人，我还能插上翅膀飞走了不成？”顾亦凝并没有接过琉璃递过来的银两，语毕，便转身向前走去，顺便还落下了一句“再跟着我，我就不要你们了”的狠话。

两个丫鬟愣愣地站在那里，也不敢跟上前去，顾亦凝说得似乎也有那么一些道理，这里这么多人，她也不可能插着翅膀飞走。

星星点点的灯火将这座城装饰成了一片灯的海洋，顾亦凝走在人海中，周遭似乎被一片温暖的黄色包裹着一般。

街边，商贩们开始摆起了摊位，一路繁华让顾亦凝看得应接不暇。

而此刻的八王府内，却是一片安静，仿佛与府外的世界格格不入一般。

静雅阁内，莫渐宸正站在那颗黯淡的水晶球前，深邃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水晶球，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在以前，这颗水晶球一直会发出剔透的光芒，可直到顾亦凝过门后，这颗水晶球却突然黯然失色，就像一颗平淡无奇的玻璃球。

她到底是谁？居然能让这颗水晶球黯然失色，失去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