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燕儿饱读诗书,自然也是会绘画的,还时不时指点一下她的画技,她本就在画之一道上有些灵气,在这偏殿中,倒是画出不少好画。
每次画完的东西都是不准带出偏殿的,生怕传出什么东西,有的画,女帝闲暇时也会点评一二。
即使没见过面,宣月宁觉得也值了。
他们密谈的东西,她不知道,但她猜到了,因为在洛阳渐渐有了不一样的声音,有年轻学子,对世家大族不用交税一事,提出质疑。
大洛百姓耕种艰辛,他们除了要养活自己,还要纳税。
而世家大族,他们拥有良田千顷,却不用缴税。
百姓们辛苦劳作种出粮食,凭什么用来养活这些人?
世家大族人口众多,百来号的人,全都不缴税,吃白食,他们的权利如此之高,是否应该收回一下,至少他们名下的田地该纳税才是!
人,都有同情心理,当百姓处于弱势,世家大族处于强势时,人心自然就偏向了辛苦劳作的百姓们。
这个声音,由弱变强,拧成了一股绳。
在这种声音,让世家们起初的不在意,变得派人要堵住悠悠之口,却引来更大反弹的时候,裴寓衡站稳了“北门之首”的名字。
他在大殿之上,直接递了奏折,直言世家不缴税,已不符合大洛现今的情况,应进行变革,他们该缴税了。
首先剑指,世家大族之首郑家。
他啊,拿与自己最亲近妻子的娘家开刀。
世家们无不感觉刀悬于顶,裴寓衡是疯了不是,还想不想认郑家这门亲事了,这让栖霞亭主如何自处?
裴寓衡眉眼淡淡,对郑延辉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们不是说大洛穷吗?
你不是总觉得宣月宁包藏祸心吗?
你不是不拿她当女儿吗?
好,缴税吧,就由你们出这份钱,将大洛变得富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