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见过楚君珩这么可怕的样子,眼底的杀意丝毫没有减退过,周身冷冰冰的压迫感让她都有些不敢靠近。
楚君珩沉默的将叶归隐放在了床榻上,始终一言不发,顾朝扫了一眼拿几个侍卫,几个人都摇摇头,顾朝也暂时不敢去问楚君珩什么,只默默的去给叶归隐把脉。
他伤得很重,人还昏迷着,脉象并不让人乐观。
顾朝越是摸下去越是皱起眉头,这样程度的伤势,她没那个本事管了。
她看向楚君珩,楚君珩盯着叶归隐,感受到顾朝的目光,将视线挪到她脸上,努力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温和一些。
他没问什么,但顾朝知道他想问不敢开口,她也不敢开口说实话,只好又默默的躲开了他的目光。
两个人早就已经心意相通,顾朝这样的动作,他已经知道是为什么了。
见此,楚君珩眼里的杀气更重,顾朝生怕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忙道:“或许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治好他的伤,他身子底子一向很好,这几个病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就是个安慰人的话了,楚君珩自己也知道,不过也没揭穿顾朝,只沉着一口气退了出去。
顾朝解开了叶归隐的衣服,倒吸一口凉气。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胸口处一大片淤青,伸手一摸,心跳都已经不正常了。
她来不及多想,急忙开始施针先护住他的心脉,然后用烛火烧了刀片,放出淤血,最后给他清理了伤口。
别的都还好说,顾朝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叶归隐是不是也被传染了鼠疫了。
而且眼下药材匮乏,别说那些百姓了,现在就是楚君珩自己被传染了,也是一样的没有药材能用。
在药材运送过来之前,叶归隐多重的伤都只能自己硬撑着。
也不知道岳平路上究竟遇到了什么问题,她预估的最后期限已经快要到了,为什么还没送来?
处理过伤势之后,叶归隐的脸色看起来也没有好一点,顾朝水平有限,在这种问题上又将叶归隐当做了主心骨,他这么昏迷不醒的,顾朝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她能做的都做了,多了也不敢继续乱动,生怕本来没有的事儿再给弄出点事儿来。
顾朝安顿好叶归隐,自己也出去,楚君珩守在门口站着,脸色一直很难看,不过看上去情绪平静了一些。
见她出来,楚君珩也不说话,顾朝知道他想问不敢问,主动道:“我给他简单的处理过了,人还没醒,总是要用药的,就看岳平什么时候到了。”
楚君珩沉着脸往屋里的方向扫了一瞬间,顾朝只开了个门缝,楚君珩也没多看,叶归隐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样子太刺眼了。
他看惯了叶归隐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有些受不了他眼下这个样子。
楚君珩收回目光,眼前不断浮现出那些百姓围殴叶归隐的样子。
他现在后悔了,不该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他就应该让这些人受尽酷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