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刘紫晨便径直的上了楼,恰巧一位小二从其中一间雅间内退出来,透过缝隙她清楚的看见了傅知斌的身影。
“姑娘是来喝茶的吗?”
小二的声音引起了雅间内的人的注意,在傅知斌抬头往这里看的瞬间,刘紫晨赶忙转过身子点点头,催促着小二带她进了隔壁的雅间。
“王爷?”
傅知斌随着房门关紧收回视线。
方才好像看到了晨儿……
“无碍,你继续说。”
高坤一见王爷面色正常,继续道:“如今北胡、南疆两国均与圣上交好,再加上圣上手中兵权的把持,朝中已有许多大臣依附于圣上。若我们趁此不得北疆的支持,恐怕在朝中……”
“本王知道。”傅知斌不紧不慢道,但眼中的决绝表明他并未受高坤一这些话的影响。
茶盏中的茶汤纯白,汤花紧咬盏沿,久聚不散。可以明显看出点茶人的技巧高超。
若是以前见到点茶技艺如此高的人,傅知斌都会邀人一起斗茶,但今日他却没了兴趣,只是盯着茶盏看,连喝一口的欲望都没有。
高坤一见傅知斌仍不为所动的样子,不解的问:“王爷,北疆太子究竟提了什么条件让您突然放弃与北疆合作?”
傅知斌抬眼望向他道:“他们想要本王的王妃之位。”
高坤一突然觉得有一口气郁结在心口处,更是不明白王爷的举动。
“王爷,您为何要如此执着于王妃是谁呢?况且若王妃为北疆……”
傅知斌充满冰冷警告的眼神让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没有北疆,本王一样可以坐上那个位子。”
高坤一知道自己方才的越矩,有些不甘心的低下头应下。
“是。”
门外,刘紫晨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方才她虽在隔壁雅间,但还是忍不住来到傅知斌所在的雅间处,想要离他更近一点。
谁知道,她刚走近就听到了这段对话。
刘紫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了茶楼,又是如何回了府。脑海里全是方才听到的那些话,久久不能回神。
“晨儿,晨儿。”
刘紫晨回过神,见刘紫韫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问:“哥,你怎么来啦?”
刘紫韫有些无奈道:“去找永王了?”
刘紫晨点了点头。
“可是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
她犹豫再三,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末了又心情复杂的说:“哥,子理哥哥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对那个位子的执念并不深,他同我说过的,他说过:‘只要百姓安居,孩童无忧,就算他继承不了大同也是无碍的。’他不是这样的……”
刘紫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我自小入宫做王爷的伴读,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就连父亲也是对王爷赞不绝口。但在王爷为太子时,他突然对那个位子执念加深,父亲也同他争吵过几次。”
“这是怎么回事?”
刘紫韫皱起眉,凝重道:“是王皇后。王皇后一生不得宠,只有王爷一个孩子。她不得圣心,自然就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这唯一的孩子身上。王家也时常对王爷施压,久而久之,王爷也会受影响。”
“那父亲呢?”
“父亲当时也只是王爷的老师,虽得先帝信任做了太傅,但在这件事上也是无能为力。后来因为父亲多番为王爷说话,惹王皇后不喜,便让父亲去教圣上和温王了,同时也收回了我伴读的身份,并严令禁止我们接近王爷。”
刘紫韫叹了口气:“晨儿,王爷对那个位子的偏执,我与父亲都已预想到。但我们是臣子,有些事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
刘紫晨听完,只觉得内心刺痛,心疼傅知斌一直活在王家的桎梏,又因自己帮不了他而感到无力。
“哥,我是不是成了他的累赘了?”
刘紫韫知道她再说王爷与北疆合作告吹的事,轻声道:“你不是他的累赘,你是他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