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看着坐在桌旁低着头一脸沮丧难过的苏宁山,安静的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夏夏。”
苏宁山声音沙哑的开口。
苏夏转过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苏宁山继续开口:“你会不会怪爹?”
怪他没有本事,保不住自己女儿辛苦许久才得来的成果,保不住自己一家赖以生存的赚钱手艺。
怪他无能,都被人欺负到家里来了,却还是没有办法奋起反抗一句,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将自家的手艺拱手让人。
苏宁山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极了,眼眶都忍不住有些发红。
可苏夏却在此时将手伸过去,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胳膊,道:
“怎么会呢,您不要太自责了,在我心中,你可是很棒的呢!”
她话里的真诚不用细细感受都能听出来,可这样的话却仍然让苏宁山忍不住怀疑,是真的吗?还是女儿为了安慰她,随口糊弄说来听听的?
苏宁山忍不住抬头,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她。
苏夏却丝毫没有介意他的这份怀疑,而是毫不犹豫地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道:“我可不会闲的没事说假话哄你玩儿,你是当爹的,我是女儿,我有什么不敢跟你说的,若是真的怪你,我便直接告诉你了,现在没有说,自然是真的不怪你,你不要想得太多啦。”
“可是,”苏宁山还是忍不住道:“那个是你琢磨好久才得来的法子,现如今就这样拱手送了出去,你心里不会有一丝埋怨吗?”
“这有什么好埋怨的。”
苏夏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就像我那会儿告诉你的,我早就想过要不要找个适当的时候把这方子卖给酒楼那边,现在只不过是顺势把这件事提前提上了日程而已,算不得什么的。”
说完她又语气轻松的继续道:“更何况咱们还有糕点铺子那边的生意呀,您莫不是把那边给忘了?虽说那边是按月分钱,时间比较久了一些,但眼看着那边的生意越来越好,到时候咱们家分的钱肯定也不会少的,现在就算把这方子给了他们,但就像我那会儿跟你说的一样,不过是残缺不全的而已,等明日我再去镇上一趟,把完整的方子卖与酒楼,这件事对于咱们家来说便根本算不上是损失了。”
苏夏语气轻松的说着自己的打算,而苏宁山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她的话一点一点变得轻松起来,等听到最后,甚至忍不住问道:“果真如此?!”
苏夏点点头:“那是当然了,我稍后就去把完整的方子写下来,等明日一大早爹你便和我一同去镇上一趟,咱们把今日的事情与那酒楼的掌柜说清楚,想来他也不会很是介意,到时咱们再把这方子用稍低一些的价钱卖给他,那掌柜想来也是会同意的。”
苏宁山听到这儿,脸上最后仅存的那一丝愁苦也顿时消失不见,喜道:“那敢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