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玉再次点头:“如此情况,陛下保护妻子比杀毒软件还要给力,韦皇后何必要冒风险投毒,自毁长城?”
“什么是杀毒软件?”李旦愕然。
“这个不重要!”徐玄玉掠过话题,“而据我的人回报,圣上驾崩之时,皇后表现出非常害怕的样子,秘不发丧,跟亲近的人关着门谋求对策。由此可见,她绝无预谋,此事的发生在她的意料之外。”
李旦点头:“你这说法,我赞同。如有预谋,不会如此仓惶,而应该有一系列流畅的措施。那是安乐?她一向跋扈乖张,会不会因为跟下面人的私情被撞破,而恼羞成怒?”
“不会,安乐公主好男色,陛下不是不知道。陛下那么宠她,就算撞破私情,顶多也就责罚几句。”徐玄玉淡笑。
李旦颔首:“安乐一直深受陛下的疼爱,这种疼爱甚至远在溺爱之上。我印象有一次,安乐曾自己写好一份诏书,蒙住前面的内容,请陛下签发,陛下问都没问,就签了!”
徐玄玉点头:“陛下还特批过安乐公主享有了开府建署、封官授职的特权。如今太子李重俊政变失败被杀,陛下却迟迟未立庶子李重茂为太子,加以时日,等到时机成熟,安乐公主被册立为皇太女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安乐公主除非大脑突然短路,不然很难想象她会亲手断送自己的光辉前程。”
李旦虽然有些错愕什么叫短路,但想到徐玄玉总有奇言怪语,而且也不影响理解,也就附议道:“云侯,你精通天预地演术,你的直觉一向非常精准,那你觉得是谁?”
“如果圣上非急病而薨,相王又不会反,从既得利益者来看,那太平公主有极大的可能!”
“太平!”李旦眼角连抽了下,眸光变得复杂却有锐光。
徐玄玉继续说道:“这几年,相王一如既往的韬光养晦,太平公主是唯一一个有势力且有能力与韦皇后、安乐公主搞对抗的人。”
李旦颔首:“陛下对太平一直照顾有加,在同意安乐开府授官的同时,也特批了太平享有同样特权。而因为相较于安乐,太平公主还更进一步,与韦皇后一样对国家方针大政有参与决策的资格。”
徐玄玉补充道:“此外,依据圣上说的,相王和太平公主不得拜诸王公主,太平公主作为姑姑不用向自己的侄子、侄女下拜,这无形中又增加了她与韦皇后一党分庭抗礼的资本。天下有这么一句话:二十余年,天下独有太平一公主,父为帝,母为后,夫为亲王,子为郡王,贵盛无比。”
李旦表情越发复杂,他想到了武曌对太平比对他好得多的过往。
如今,论势力,太平公主与韦后和李裹儿她们加起来,几乎不分上下,甚至于稍有优势。而要论能力,太平公主则可以说完全占据了上风。
要知道,武曌在世时,对这个乖女儿最常用的评语是这样的两个字:像我。
一个青年女子居然让武曌这样极品的老江湖都不禁感叹很像自己,这难免让人细思极恐。
而太平公主早就认识到了自己的能力,且为此颇为自信。
这李显执政这几年,太平公主就敢于搞公开跟韦后和上官昭容对抗,而且她从来不会问计他人。徐玄玉名声在外,可太平公主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跟徐玄玉交好的朝堂活跃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