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店出来，天空忽然下起了雨。柯必腾和陆可都没带伞，只好在路边的冷饮店里边聊天边等雨停。

“你们宿舍那个二嘎子怎么样了？”陆可要了一杯西瓜汁。

“不知道，他说停课等处分，我估计没准得被开除，最轻也得是记大过。”柯必腾拉开啤酒喝了一口，纳闷地说：“这啤酒什么味儿?！是不是跑汽儿了？！”

“哦，我给你换成了啤梨。”陆可摆弄着手里的吸管：“他和林老师之前有什么过节吗？那天林老师刚说了他一句，他就突然爆发了。”

柯必腾端详着那神似啤酒的罐子，说：“哪有什么过节……那小子天天看一些暴力漫画，把脑子看坏了，老觉得只要敢和老师对着干就是英雄……其实我觉得林老师和老爷爷还是挺不错的。”

“我也觉得他们很好。等二嘎回来你们劝劝他，让他别再这么不着调了。”

“回得来再说吧，他爸爸很有钱，我看他也不怎么愿意在一中读书。”

“你爸爸也很有钱，那你怎么还非要赖在一中读书？”

听陆可这么说，柯必腾忍不住开始叹气：“我是生活所迫呀，我能跟人家二嘎比吗？二嘎是他爸的亲儿子，我爸不一定是我的亲爸爸。你知道我爸怎么跟我说吗——’柯柯啊，咱家的钱不是给你挣的，是给陆可挣的！咱家在鼎居园的新房子也不是给你买的，是给人家陆可买的！’——你说这像话吗？咱俩到底谁是他亲生的？你回家也问问叔叔阿姨，要真是当时抱错了，那就趁早换回来，可怜我爹不亲娘不爱地活了十几年……要是当时没考上一中，估计你现在只能到孤儿院里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