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看你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就心烦,快去讨晚饭回来,也差不多该吃晚饭了!”
小姑娘好像对讨饭很感兴趣的样子,居然眉开眼笑的说了声:“好的,老头儿,我讨饭去了。”
心里却暗自说道:“哼,我宁愿一个人去讨饭,也不愿呆在你这个凶老头儿的身边。”
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的离开,已经走得很远了,老头儿依然不理会老道士,竟然又靠着墙,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老道士也无所谓的样子,站在边上悠然的看着过往的行人。
看看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老道士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老叫花,我看这小姑娘的日子可是不多了啊,你何必还那么费心,不如让她开开心心的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多好!”
老头儿翻着白眼,很不高兴的说道:
“你个臭道士,又来胡言乱语了,你真的觉得她是早夭之命吗?总说她过不了十二岁,现在她就已经十二岁了,不也还照样活蹦乱跳的?”
话刚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紧张的问道:“今天是不是十二月十六呀?糟了,今天就是小丫头十二周岁生辰,离酉时还有多久呢?”
也没等老道士回话,他一下跳起来就往小姑娘跑出去的方向追去……
老道士也马上就明白过来了,立刻紧随其后而去……
一下子,繁华的洛雅城大街上,一个老叫花在前飞奔,一个老道士在后紧追,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令路人莫名其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叫花欠债未还,或者偷抢了老道士什么宝贝,才让他那么紧追不舍呢!
路人不禁好奇的议论纷纷。
两人无暇顾及别人的话语,只是紧张的向前飞奔。
转了两条街,老叫花居然好像对小姑娘的行乞路线非常熟悉的样子,毫无一点犹豫。
心里着急的想:“小丫头千万不要有事啊,我才不信这臭道士的疯言疯语呢,什么过不了十二岁,把今天一过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当老叫花和老道士一前一后的跑到洛雅城最繁华的一条大街洛云大街时,只见一栋古色古香的豪华大酒楼门前,围着很多人在看着什么。
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即涌上了老叫花的心头,他以更快的速度奔向人群,以灵巧的身法迅速的挤了进去。
只见小丫头满脸鲜血的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老叫花的心里针扎般的突然一阵刺痛,没去管发生什么事情,而是以最快的数度靠近并点了她身上的几处穴道,然后抱在怀里又飞奔离去……
老道士跟在后面,看着几十年不见紧张过的老叫化,突然如此的紧张而伤痛,不禁摇头叹息到:“嘴上说不信,其实很相信,明明很疼爱,却天天对她那么凶狠,还是那副又倔又怪的臭脾气,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他嘴上说着话,脚下也没有任何停留,依然紧跟着老叫化奔跑的方向。
跑出洛云街,老叫花心里着急,也顾不得别人的惊异目光,施展轻功向北而去,遇墙越墙,遇房过房,居然行走如飞、如履平地。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神医叶不凡那里,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出了洛雅城,越过护城河,北面是一座巍峨、雄壮的大山,在陡峭、险峻的山路上,老叫花依然快速飞奔,毫不停歇。
也许是受到颠簸,也许是因为回光返照,小丫头居然缓缓的苏醒过来了。
感觉自己在一个很熟悉、很温暖的怀抱里,虽然有些异味难闻,但做惯了乞丐的她反而觉得无比的亲切,于是费力的、悠悠的睁开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大而明亮的眼睛在满脸的污泥和血水中,显得更加的有神和透亮。
于是她看到了那个让她觉得熟悉而又陌生的老头儿,从她会说话起,老头儿就一直要求她这样称呼,坚决不让她叫爷爷。
熟悉,是因为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陌生,是从她记事起,就没有看到过老头儿如此的摸样和神情,他居然也会老泪纵横,他居然也会满脸的紧张和伤痛。
“原来老头儿是疼爱我的!”
“老头儿是非常在乎我的!”
小丫头眼神里露出了欣喜的微笑,她想再叫一声“老头儿”,可是努力了一下,嘴动不了,发不出声音。
老头儿因为着急赶路,没有发现这一幕。
当他怀抱着小丫头,赶到半山腰一座简易的草棚门口时,正好遇到了刚从山上采药回来的叶神医。
叶不凡是一个脸庞清瘦,但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儿,一双眼睛看起来明亮有神,根本不像一个小老头该有的。
“老家伙,快救救我的小丫头,她伤得很严重!”老叫化急急的开口说道。
叶神医二话不说,放下背篓和工具,接过小丫头就抱进屋里,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看到叶神医快速而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清洗和医治,老叫化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对于叶不凡的医术,他很有信心,传说中只要病人还有一口气在,就没有他医治不了的疑难杂症。
没过一会儿,老道士也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