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嫂子说，只要哥哥把钱借给自己，她就带着孩子回娘家。

董芳脸色惨白，一边是娘家一边是女儿。她低下头，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刘红见状连忙道：“算了算了，我还是嫁了吧。”

“嫁什么嫁？嫁给状元当娘子，嫁给屠夫翻肠子，嫁给铁匠抡锤子。你嫁给一个傻子，你会过什么日子？”刘果气鼓鼓：“好日子你不过，非要给傻子当媳妇儿。他能被人用几个烂苹果骗走牛，将来也能被人用几个烂桃子骗走媳妇儿。”

董芳脸色惨白，连连点头认同：“老三说的对呀。要是个哑巴瘸子，妈都认了。偏偏是个傻子，这个不行。”

刘萍坐在煤油灯最近的地方，她一直捧着书在读。这会儿抬起头慢慢合上书：“妈，我有个主意。”

刘萍脸上满是坚定之色，看来是有大事要说了。董芳最宠这个女儿，因为她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而且性子最冷静。只要是刘萍说的话，董芳向来不会反驳。

“我不念书了，我要出去找个活儿干。”刘萍说完，刘红脱口而出道：“那可不行，老二，你不能糊涂。”

刘萍摇摇头：“家里这么穷，还是早点工作赚钱更好。”

“你得读书，你必须读书。”刘红伸手拉着妹妹：“你跟老三都得读书。咱们家有我一个文盲就够了。你们俩要是不读书，将来也会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