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柱香后,司乐大步流星地走了回来,一到正堂,他就冷漠地问了一句,“司远呢?”
张芙蓉搓了搓手,开始心平气和地与他,“乐,你爹虽有错,但最后也没有得逞啊对吧,你看娘也派人去救玲珑了,这事啊,就这么算了吧,啊。”
司远睨了她一眼,“关键是,如今不仅我要算账,太傅也要寻司远算账,这事又该如何算?”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你,你怎么能这么讲呢!”张芙蓉手指着他,气怒道,“这,我们含辛茹苦将你养大,如今你却反咬我们一口?可真是没良心的不孝子!”
他没良心?他不孝子?司乐心中只觉得好笑极了。
他的良心,早就在司远的次次鞭打,张芙蓉的袖手旁观之时,被狗给吃了。
司乐自嘲一笑,“我背负着司远的罪名已经五年了,他的事,却总是我来收烂摊子,你身为母亲一句话都没,还疯了为我话的祖母,你们有良心么?”
张芙蓉不话了。
“如今太傅早已盯上司远,若是司远未向玲珑磕头认罪,太傅便拿你与他二人人头给玲珑赔罪。”
张芙蓉不禁身体一颤,她有想过聂戒不会放过自己,但也只是觉得是责骂或是以后不拉帮结派,没想到……竟然要杀人灭口……
“欺人太甚!”她怒道。
司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却见她不自觉地往下看,似是在躲自己的目光。
在别人如此强势的母亲,在家里却是个袖手旁观,唯唯诺诺,到最后还会害怕儿子的妇人。
张芙蓉忽然向他靠近,伸出手来想握住他的手被他一下子躲开。他双手环着胸,也不看她,语气尽是生分和疏离,“你要什么你就直接吧。”
她眼里泛着晶莹,他也猜不到是真是假,只听她讲道,“我们俩是不在意,可若是牵连到你,害了你的性命的话……”
这种借口,她也用得出来。
司乐道,“我已跟太傅明分家一事,也在太傅面前认罪,太傅也未将别人之罪名压在我的身上。”
他特意将罪名与压字咬得特别重,生怕她听不出来似的。而也是因为自己这般提醒,张芙蓉立马就板着脸,嘴角还在抽搐,十分难看。
她还是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衣服,苦苦哀求道,“乐,娘知道你会向太傅求情的,你就去求求太傅,老爷已经知错,让他宽宏大量将此事给忘了罢。”
司乐往后退了一步,她也抓了个空。
他以自己的名义向玲珑赔罪,聂戒也是不满意,就一定要让司远……
若是司远不肯,那他与玲珑便是要和离……
所以司乐先没有未道歉的结果是他们和离,而是若司远不道歉,便是要他们的性命,他坚信这更能让司远屈服。
如今看来张芙蓉已经战战兢兢了,那司远如此贪生怕死之人,应该也会。
他再补充了一句,“你也知道,聂府杀人于无形,最终皇家也是不会怪罪。”
聂府与司府对着干,最终,皇家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丝毫不会在意司府是存在还是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