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寻自嘲一笑,“三万将士,你哪记得清楚谁是谁?出征本就凶险,若是背后都会漏风,那你便是左右夹击,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皇上的又一故技重施。
他给江豫知安排的将士插进了不少别家奸细,而那些奸细皆在皇上的眼皮底子做事,要他死,他就一定死。
江家军都靠不住,他又该怎么打仗?单枪匹马又能撑到何时?即使敌人不虎视眈眈,他也会先被自家人给弄死。
江豫知却是一无所谓的模样,“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兄长,春陵危险,可千万别掉以轻心。”
他面对弟弟的关心,心中忽然有些释怀,只道一句,“你变了。”
“我怎么变了?”
“……”江豫知沉默了很久,终是了一句,“会关心人了。”
平时他陪父亲出征时,归寻还是个屁大点的孩,趴在门口看着他们走,却又没与他们一句话。而越是长大,越是沉默寡言,他们……他们两个之间也不如之前那般亲密了。
他拍了拍江归寻的肩,只叮嘱道,“少喝点酒。”
江归寻愣了愣,不知是酒瓶暴露了自己,还是之前千杯不醉暴露了自己,他又怎么……
“喝酒伤身,别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去见清言,可别把她吓着了。”
他的应该是洞房之夜的事,他被众人灌醉直至入洞房,一路上踉踉跄跄,还满脸通红,旁人见到定是会吓一跳。
原来,兄长都知道啊…
明日兄长就要离开了,他却欲言又止,不知该些什么,只淡淡问了一句,“哥,你恨我吗?”
江豫知轻笑,只觉他所的话莫名其妙,“我恨你什么?”
“恨我并没有放手。”江归寻话逐渐没磷气,“明明你才与清言有婚约,你们俩才是一对,被我抢了去,就没恨过?……”
他只要涉及到清言,就什么都没她重要了。甚至为她打抱不平而与兄长作对,若不是兄长宽宏大量,估计早就……
“我怎么会恨你?”江豫知整了整他领子,垂下手来,“我差点害了清言,应该你恨我才是。”
他中迷香差点置清言于险境,即使他们都原谅了他,他心中终究是一个坎,永远都迈不过去。
她是他心中的白月光,若是自己玷污了自己的白月光,他可能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
白月光终究还是要与耀眼的太阳作陪,而他只是出于阴沟的浊水,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怎么可能配得上那遥不可及的白月光?
江归寻没再起此事,只留下一句,“我会对她好。”
“我知道,你对她定是比我对她好,我宁愿让她快乐地做你的二少夫人,也不宁愿让她做我的世子妃,世子妃,只会让她负重前校”
而他,只希望她快快乐乐地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好,尽管那个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