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行礼送他离开,目送他从近到远,从清晰到模糊,似是想看着他走得更远些,直到远处没有灯笼光亮才不舍进了房间。
路上,清言一直小声呢喃着,“到底……如何织梦呢……?”
她不是聂清言,她是刘夏莱啊,一个现代人怎么会这么玄幻的东西?
这该如何是好,要是被揭穿自己不是真正的聂清言,可不是会被于子忻赶出来?清言预想着,若是被拆穿,或许连小命都会没。
真是头疼啊。
忽的抬头,才发现自己早已到了万木堂门口,而正当自己开门时,门就被轻轻打开,随带着吱哑作响,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颈脖上的青绿玉碎,抬眼,正对着于子忻那担忧的眼眸,
看见了那位熟悉的人,清言疑惑地问道,“殿下?”
他不是比自己走得慢些么?怎回来的比我快?
于子忻没有立刻反应,只拍了拍落在你衣帛的桃花,回答道,“若我回来晚了,你可得在门口等一会儿了。”
清言尴尬的摆开了他的手,尴尬笑道,“那就谢谢殿下了。”
于子忻只往后瞧了瞧,眼里含笑,问她,“归寻呢?”
啊?我哪知道他在哪……我自顾自地走了啊……可又不能直接对于子忻说自己落下他们直接走了,只好搪塞个借口说道,
“那路途较为遥远,而早已是深夜,江哥怕我危险便在我后面跟着罢了。”
于子忻又往后探了探,也真看到从黑夜走出来的江归寻,只道,“那为何不让他与你同路?”
面对这个问题,清言被噎住了,没想到,身后便响起江归寻的声音,“清言实在难过,江某心想清言是想一人冷静,便跟随她身后护她周全。”
这两人到底是想干什么?这话语转来转去,实在捉不住头脑。
于子忻仍是怪罪他,语气也带着丝丝愤怒,“若清言被近处偷袭,归寻你可赶得来?”
清言轻拍着他的肩,试图不想让于子忻怪罪他,“是我过错,我不喜欢有人紧随着我。便让他百余步之内跟着。”
随即,向他作揖,“清言知晓殿下是在担心自己,所以清言谨遵殿下教诲。”
同样向于子忻行礼,“江某谨遵教诲。”
于子忻转过身打算走,眼里尽是失落,因背对着你你也不知晓,只道一句,“罢了。”
清言听他语气便知道,于子忻想必是因自己向江归寻开脱而吃醋了。说到底也是关心自己,而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便拍了拍他的右肩解释道,
“清言让殿下担心了。”
你低头躬首,笑送他离开。而于子忻终于嘴角上扬,背对着手离去。
停驻一会,你也同江归寻跟着进了万木堂,顺便帮带上大门。
在离大门几十余步的石子小路,清言与江归寻一同走着,因两人厢房极近,走得路也相同的多,待分离时,清言向江归寻说道,
“江哥,清言乏了,清言告辞”
随即便打开木门,转身关门时,门缝上露出了一节手腕,猜到他似乎是有话对自己说,又打开门问道,“还有何事?”
“这次,是我的过错。”
对着他歉意的眼神,清言只洒脱地锤了锤他的肩,笑道,“殿下给你的任务就是护我?”
他没回应,可就因他不说话,你就知道他是默认了,你也猜出了这结果,也没等到他迟疑之后点头,你就开口道,“我也本就不喜欢紧随着我。”
几秒过后又是无言,江归寻对着她早已红肿的眼睛,伸手想触碰她的脸,却被她一手打开,想是自己冒昧,解释道,“清言,可别太伤心罢。”
你以为他刚才想摸自己的脸,而自己的脸实在太丑也羞耻与他对视,情急之下便甩开他的手,甩开之后心存后悔却听到江归寻他说的话。
现在这么丑还是不看他好。
清言连忙低下头去,试图不让他看自己的容颜,随后便关了木门,留江归寻一人在门外愣愣站着。
些许,清言才瞧见窗前的灯影消失不见,这才松口气来,脸上的绯红也逐渐消了下来。
屋内油灯逐渐暗淡,清言早已换好亵衣,盘坐在床上。
而窗外清月高照,星星点缀着黑暗,摇晃的竹影更添一种清冷之感。
你闭眼,将花灯扔在床前,而扔掷的砰当之响却并没有随之而来,而花灯散着柔和暖光,慢慢浮到你的正前面。
你手紧抓自己从茅草屋里那位老人的几缕白发,深夜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