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埋怨的眼神望着郁青,郁青对着父亲的目光,又赶紧低下头去。
老人家赶紧行了一礼,“郁青麻烦你们了,还望魔君赎罪。”
“老朽早就病入膏肓,起死回生都无用。”这话,像似对郁青说的,又像似对所有人说的。
夏莱想起,程旭在清言下凡历劫的时候便不知了踪影,而后小说中再未描写他的故事,清言也一直以为程旭好好的活着呢。
到见到那老人,夏莱才想起小说中讲,聂清言常常偷偷与于子忻出去玩,而在有一次遇到了程旭,程旭那会儿便收她为徒,教她如何托梦,说起来,他应算是清言的启蒙老师。
这时,于子忻的话语将夏莱的回忆打断,“忻陵会尽力的。”
程旭叹着气,无奈说道,“罢了,那便让你瞧瞧。”
随即,于子忻便跟着老人进了屋。
你低着头赶紧擦了擦眼泪,随即也跟了上去。
程旭早已昏迷躺在床上,任凭于子忻把脉听诊,清言瞧于子忻面色难看,担心地问道,“到底是如何?”
而于子忻却并未回答她,只对郁青道,“郁青,能讲述仙人到底如何病况?”
“家父这两天高烧不退,意识早已经模糊不清了,我为他擦洗时他却忽然抓着我的手叫我娘亲的名字……”
“前些日子跟郁青说路走不动了,昨日还瞧见他咳出血来,我实在是着急得很……”
“我去找了很多郎中,却发现他们查不出什么毛病来,叫我们抓些药材来,可哪知那些药材却价高的很,而爹爹服药后却没有好转”
待郁青说完之后,于子忻也未作声,只细心听诊他的脉搏,发现仙人的脉搏微弱缓慢的很,根本不像是活人该有的脉搏。
想必他也是昏沉了很久,可诊断下来,却也丝毫观察不出他有什么病状,真是……奇怪。
见于子忻把脉许久,清言明白些许这病症是真难到了他,而于子忻在听到郁青与江归寻的对话后,却忽然一切都明白了。
只听江归寻问道,“郁青,新坟上的花,快枯萎了吧。”
为何无缘无故说这种话……?新坟?谁的新坟……
郁青低下头,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衣角,泪珠如丝线般颗颗掉落,说话时带着哭腔,“阿娘她……在这月上旬便故去了,自此,爹爹就病重不起。”
难怪,是情伤。
清言靠江归寻走前去,满脸疑惑。“你在哪瞧见师母的坟?”
江归寻能感觉到,清言说这句话时,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知晓刚才那一问让她伤心了,不知如何安慰她,哑口无言。
程旭推开于子忻给他诊脉的手,费劲地起身坐在床上。对着清言讲道,“你师母在采萤火时,被猛兽袭击重伤,走啦。”
说话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是刚失去妻子的那种悲伤,如此洒脱。
清言转过头去,早已泪眼婆娑,跪在程旭床前,边哭边抱怨道,“为何去采萤火?师母本就多病你还让?”
“我哪拦得住?”似是无奈的语气,老人慈祥的笑着,还伸手擦干清言的眼泪。
然后顺手抚摸清言的头,开玩笑道,“那萤火还留着呢,说是留给你的。”
托梦的花灯,必需要有萤火。提灯的花灯与深山的萤火两者必须结合才能托梦。虽萤火自己也会采,但大多数的萤火都是之前在师父那讨来的。
没想到,大多数都是师母采的。
清言愧疚师母的死与自己有关,听到程旭说,那萤火是留给自己的,心揪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