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巧诗用力甩手,黄路友这次没有为难她。梁巧诗慌张地把手在衣服蹭来蹭去,神情飘忽看着车顶。
车门打开的瞬间,后边的人一个劲往前推,梁巧诗感觉自己直接被抬起来推着走,她的双脚此时找不到用力点。这种恐惧感扑面而来,单手抱着保温盒那只手麻痹地没有知觉。另一只手因为害怕摔倒紧紧地扯着黄路友的衣角。
黄路友今天恰好穿着校服,没有弹性的料子,领口处只扣上一个扣子,所以梁巧诗扯住他的时候,领子还不至于勒紧脖子。
两个人摇摇晃晃总算找到站脚的地方,棱坑是这路短途公交车的第二站,一般的座位在始发站就已经被坐光了。黄路友看到有几个空的老孕残幼的专座,他指着旁边一个座位,“你要不要坐?”
梁巧诗抬头看见他脖子的红痕,突然不好意思看他。低着头轻声呢喃,“我不要坐,待会还要起来让座,多麻烦!”
她双手紧张地握着座椅,生怕司机一个急刹车把她甩出去。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站的位置并不太靠近座椅,又是单手握着,着力点根本找不到。
梁巧诗分分钟怀疑棱坑的公交司机都是从秋名山退休隐居的大佬,开车无论有没有弯,都是晃来晃去。她不明白,其实这是在超车。
在紧张之余,她还是颠了颠手中的保温盒,就是这几秒的时间,司机一个急刹车,梁巧诗‘啊’地一声,抓住椅子的手直接脱开,就在快要撞到前面跟那个人的屁股时,她用力扯住黄路友的裤子。
黄路友也迅速捞住她的腰,“对不起,事情紧急,冒犯了。”
“师傅,停车稳一点啦。”车里其他中招的人纷纷抱怨到。
“知道知道啦,别吵我。”司机呵呵笑着回答,“不用担心,技术在呢。”
车子终于开得稳稳当当,梁巧诗掰了一下黄路友抓住她腰际的手,“谢谢你,可以放开了。”
黄路友看她站直之后,就放开了手。“要是椅子不好抓,抓住我衣服也没关系。还有,保温盒给我吧,我单手拉杆就可以。”说着伸手去接保温盒。
梁巧诗并没有看他,“不用了,我可以。”
黄路友也没有强迫她。
“我昨天的信息你看到了吗?昨天的事情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想到都碰在一起了。”黄路友小心翼翼试探梁巧诗对微信的事。
见她并无愠色,悄悄松了口气,“我听说怀中和一中这次有活动。”
梁巧诗并没有回答,对他说的也不好奇。
即便是深秋,刚才的上车大战,大家也出了一身汗。车厢内部不断飘出不可描述的味道,她有点反胃。
几次酸水涌上喉咙差点就吐出来,打了嗝就紧张地压压惊。黄路友见她一直不回答,就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色苍白,双唇干裂。
“你是不是晕车?”黄路友一手抢过她的保温盒,轻轻拍着她的背。
“不用你管。我没事,把它还我吧。”说着就去抢保温盒,只是她根本够不到。
可能是用力过猛,胃里的酸水再次翻涌,她“额”一声。周围的人以为她要吐,纷纷地往后边挤,原本人贴人的,就因为这一声,她站的地方宽敞了不少。
“想要吐的同学记得来前面这里拿个袋子,不要直接吐在车上了。”司机察觉到车上的动静,回头大喊了几句。靠近司机的人在前面扯了一个到子往后传过来。
“谢谢。”梁巧诗那股劲过后并不想吐,但还是礼貌说了声谢谢。
“你好,同学。她有点不舒服,你可以让个位吗?”黄路友看了一圈,离她最近的特殊位置也是一个学生做着,他带着鸭舌帽和耳机,貌似对车厢的事情并不敢兴趣。
黄路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迷茫抬起头看着,黄路友有重复了一遍,他回答说“凭什么?”并且挑衅看着黄路友,同时看了一眼黄路友指着的女生。
“是你?”
“是你?”
梁巧诗和罗文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她怀疑这辈子的巧合都在这个周末全部发生完了。
梁巧诗无力吐槽,那就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