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筏呈愣了几秒,也跟着上楼。
天下家长训孩子一个样。黄路友并没有好到哪里,只是黄奶奶并没有将今天的事情说给黄勇知道。
黄勇早上到的棱坑,走访了一个学生的家。本来想要下午再去一个的,只是上午的那个家长实在过于热情,就留下吃了顿饭。
一般家访的对象都是极端,要么是名茅前列但极具个性不服从管教,要么是存在感很低,勤恳好学,但依旧严重拖班级后腿。而这次回来,刚好这两个极端都占了。期中考试是测试,同时也是警告。
早上黄勇先去的罗文家。
按成绩来说,罗文绝对是老师口中的优等生,只是对于一个班主任来讲,罗文就比较难以管教,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就这大半个足额器观察,平时晚自习爱来不来,上课困了就睡觉,周六周日本来奥赛班也是偷偷地开小灶,但是他从来不稀罕这种机会。各科老师会提前通知,特地通知他到才来,来了就睡觉。
开小灶这种事情本来也是任课老师为爱发电,所以越多人听越好。所以每次都是奥赛班跟实验班的一起听,教室没办法坐下这么多人,但是只要站站塞塞勉强能容下这些人。
奥赛班的人本来是该坐哪里就坐那里,只是后来大家也没有那么多讲究,随便站,随便坐。梁巧诗每次上这种课都躲在角落里,而后面跟的永远是罗文。而他永远是在睡觉,梁巧诗不想因为他而老师被老师盯着,就想赶紧远离这个人。
以前她以为罗文只是喜欢那个角落,后来她换了另一个角落,只要是来了,就跟在她后面。
有一次梁巧诗被点到回答问题,众所周知老师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就喜欢搞连坐那套,于是殃及就到前后左右的同学。罗文被叫起来的时候一脸懵逼,略微看了下题就回答出来了。临坐下前,轻轻说了声,‘老师还真是一点都不自觉’。
梁巧诗至今还没弄懂这是什么意思。
对罗文,没有人能看懂他。黄勇试图找过他谈心,只是每次都被他敷衍了事。所以干脆就了解一下家里的情况,毕竟罗文是一中的门面,重点栽培是必须的。毕竟到他这届,能不能出个清华北大的就完全看他了。
“今天学生的爸爸真是太热情了,耽搁了不少时间。”黄勇忍不住跟黄奶奶吐槽,三个人坐在客厅,三代同堂,阵势甚是庄重。
这种机会能有几个。
“该拒绝总是得拒绝,自己不想拒绝就不要怪别人,半推半就完全变成别人的错就不是道理了。”黄奶奶端庄坐在沙发的主位置,双腿交叉翘着二郎腿,双手放在膝盖上,还戴着刚才看手机才戴上的老花镜,黄路友在旁边看着,觉得她倒有几分老教授气质。特别是黄勇表现得像个学生受训的模样,颇具威严。
“嗯,也不是,主要是想多了解一点才想留下来。本来还有一个学生家要去的,后来想想应该不着急,明天再去也不晚。”黄勇端起水杯喝了茶,突然瞄见黄路友左手食指的纱布,想起来还没有问他是怎么受伤的。
“手指怎么回事?”虽然知道黄路友不待见自己,但还是问了句。
“没事,不小心割到而已。”黄路友看都不看他一眼,本来想直接回房间的,只是被他奶奶拉住了。
“早上跟我一起去收芥菜,刚好下梯田有个人在收稻谷,让你儿子感受一下农家乐。就是太马虎了,就割到手,所以才去的她家吃饭。”黄奶奶见到他两父子这种相看两相厌的样子就心烦。
“哦,娇生惯养就是这样的,黄路友我告诉你,你真的比成千上万的孩子都幸福,我不明白你到底对我那里不满。吃给你吃最好的,穿给你穿最暖的,住给你住最宽敞的,就连学校也给你尽量找最好的。你到底有什么不满,你说。”黄勇言语一激动,口水就开始狂喷,满脸青筋暴起。
什么都最好的?
“是吗?我没妈!”黄路友回头看着黄勇的眼睛愤恨说到。
“友仔,这是你该说的话吗?”黄奶奶瞪了一眼黄路友,脸色微愠。
“我上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望着那个身影两个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能怎么办,就先这样吧!
反正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顾虑,想不懂的地方,委屈的地方,无法愈合的伤口,全部都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