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呐,怎么又来了。”
屋内的小棠打开窗户准备跳窗逃跑,楚景晗连忙抓住她。“你怎么了?干什么跑啊?”
“王姬你快放开我,要被她抓住了。”小棠急切害怕地看着房门口。
“你不说清楚,待会儿她找我要人,我怎么回啊?”
“回头再跟你解释,你就说我不在啦。”小棠的一条腿已经跨出窗户,另一条腿被楚景晗紧紧抓住。
“晚了,小棠。”韩嫣已经悄无声息站在两人背后,她用力甩了甩手中的蛇皮鞭,皮鞭拍打地面发出“啪啪”的声音,听得小棠浑身战栗。
楚景晗感觉到小棠的害怕,出声问韩嫣:“嫣妃娘娘,宫中可不兴动用私刑。”
韩嫣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然后才对楚景晗道:“本姑娘没有动用私刑,这是公平较量。”
“公平个屁,我一还手你就开始摆娘娘的谱儿,打不过我还哭,我才不跟你打。”小棠俏丽的小脸上全是嫌弃,红润的小嘴不满地嘟了起来。
“你不是绝世高手吗?武功高强让我打打出出气怎么了?”韩嫣蛮不讲理地叉腰俨然一个小泼妇。
小棠被气得满眼喷火看向楚景晗道:“王姬你看哈,是她耍无赖不讲理在先,她是妃嫔我不敢对她怎么样,打不过我还不能躲吗?”
楚景晗只好松开小棠的腿,得到自由的小棠像一只燕子一跃飞出小院,韩嫣冲到窗户前见小棠消失在房顶上只能生气地跺了跺脚。
“别让我抓住你。”韩嫣朝着小棠消失的方向大喊,喊完准备离开。
楚景晗适时发问:“敢问嫣妃娘娘因何事烦心,非要拿小棠出气?”
“陛下这几日天天去苏雪凝那儿,我有些气不过。”韩嫣双手抱胸,嘟着嘴道:“小棠真是的,我只是跟她抱怨两句而已,她不仅不听还说我烦得很。”
楚景晗低头微笑,小棠和韩嫣简直是两个小孩子,不过两人年纪不过十七确实还未脱稚气。
“不跟你说了,我找她去。”
“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韩嫣笑答:“当然,她除了御膳房能去哪儿啊。”
说完,韩嫣轻快地出了房门,楚景晗又准备沿窗边坐下,韩嫣却突然从窗户边冒出来吓得她呼吸一滞,但韩嫣丝毫不觉自己吓到了人,她眼眸低垂似有话欲讲。
“怎么了?”
“我刚刚想起来一件事,说了你可别不高兴。”韩嫣将手背在背后低头看着窗框。
“说吧,我这一生不高兴的事情太多,也不在乎多一桩。”
韩嫣因楚景晗的落寞和悲伤而睁大眼睛,她知道大楚的风云人物楚景晗的经历,她八岁时母妃被赐死,十六岁北上押运粮草被喜欢收集女人手掌的叛贼囚禁虐待,十八岁夫君苏氏心疾发作去世,十九岁母家秦氏被诬陷叛国,外公和外婆掉入悬崖尸骨无存,她则被囚禁于三年,二十三岁夺位失败,夫君战死沙场,孩子胎死腹中,她又被囚禁于皇宫之中,韩嫣赞同楚景晗的话,的确已经没有事情能再伤害她。
“今日千月将军已经入宫请旨去和亲,陛下已经同意,赵国皇子虽然不高兴,但还是采纳我国君臣的意见。现在千月将军已经住进了阴月楼,因为赵国皇子说要回国赶年节,所以阴日他们便会启程去赵国。”
“我知道了。”楚景晗一脸平静露出微笑。“谢谢。”
“千月将军为了大楚去嫁给赵国那个糟老头子,我、我还是很佩服的。”韩嫣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之前猜测她勾引赵冲才赢得胜利是我不对。”
楚景晗的眼中露出赞许,眼前这个女孩子单纯且善良。“我知道。”
“那好,我走啦。”韩嫣放心地离开。
待韩嫣走后,楚景晗也离开让她倍感冷寂的无名小院,她要去再去找楚景贤放她出宫见楚景月一面。
今年入冬以来楚景晗感觉这冬日的雪仿佛没有停过,刚刚露脸的太阳又被乌云遮蔽,雪花不断飘扬飞舞试图埋葬盛安城一切悲伤过往,她踽踽独行在漫漫雪地上留下一长串的脚印,等待宫人清扫掉那些痕迹。
她又来到勤政殿前,不过这一次没有人跪在殿外,只有她站在殿外等待的身影,她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寒冷早已透过薄薄的棉絮披风侵入骨髓,楚景晗冷到牙齿上下颤抖,就在她摇摇晃晃欲要倒下之际,才见到夏公公从勤政殿出来给她带来温暖的热气。
“您快请进。”夏公公并没有因为皇帝对楚景晗的怠慢而改变态度,他依旧十分恭敬。
温暖悄然驱散楚景晗全身的寒冷,可殿内传来的娇笑声让她重新流动的血液再次凝结。。
“皇上您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