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染了这个国家的热情,所有植物都郁郁葱葱的,放眼望去,姹紫嫣红,五彩缤纷。
郑心的脸色在阳光下依旧显得苍白。
她的时间似乎已经被时光停驻在最脆弱的时候,任何医疗手段都没办法让她的脸色变得好看一点。
这些时间来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寡淡冷漠,一张脸上常常都没有什么表情,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提起她的兴致。
她和人的交流越来越少了,有时候一个人坐着就能发一天的呆,如果谢渊不回家,她就一整天不出门。
就像是一个年近古稀与世隔绝的老人。
她这样逐渐封闭自己,也让人有些暗暗的担心,谢渊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却看不出什么毛病,只说是心病,开了几个安神的药回来,说可能是一个人在家孤单的原因,叫他多陪陪她。
然而谁都知道问题并不是出在这里。
有些时候,人总是会自愿自欺欺人。
他们肌肤相亲的时候少了,有时候他抱着她睡觉她也会从噩梦里惊醒过来,睁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要害她性命的怪物。
每当那个时候,他看着她惊喘着睁着一双无神的眸子逐渐的冷静,然后回归于寂静,他都很想问问她,她到底在梦里面梦到了什么。
她对他的恐惧,与日俱增。
曾经那般依过他的人,已经到了他一碰触她就会浑身僵硬的地步。
不管看多少的心理医生,吃多少的药,都没办法缓解她的症状,谢渊有时候会想,有问题的到底是她,还是他自己。
把一个厌恶他的女人强求在身边有意义吗?
她是那么的讨厌他,讨厌到没办法接受他的碰触,不管吃多少的药,做多少的治疗,也没办法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睡觉的时候,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他甚至不能再抱着她,要不然她就会浑身僵硬一整夜都没办法入睡。
他竟没想到她已经恨他到如此地步。
她并不能真的对他做什么,除了逐渐沉默寡言下去,也没有别的举动。
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交流越发的少了,有时候就连他也看不懂,她如今到底是什么想法。
是真的心灰意冷的愿意留在他的身边,还是又会想办法伺机从他身边逃走。
她不言不语,他毫无任何能窥探她思维的办法。
“晚上有一个宴会。”谢渊推着她走在花园的小径上,“我带出去看看。”
郑心低着头看着手上的花,“不去。”
“你的心理医生说应该多出去见见人群。”谢渊在她身后道,“晚上我会一直陪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郑心抬起头看向他,她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拒绝,最后有点厌倦了一般,低头轻声道:“随吧。”
如果他不嫌她丢脸,她也无所谓。
谢渊见她答应,点了点头,“那我去安排,这次见面主要是去跟苏家,她们要结婚了,之前你在她们家拿着抢逼着苏乔柠放过你走的时候,苏乔柠没声张,但总归还是要去看看。”
之前郑心逃跑为了不跟苏乔柠扯上关系,解释的是她威胁了苏乔柠,她怀着孕,不敢跟自己冒险才这样做。
想到苏乔柠,郑心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她是被我牵连的。”
谢渊看着苏乔柠,“苏家那边总归还要过去看一下,当然,你要是不乐意,我们也可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