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地上手,一个爆栗,看着护住额头,腮帮鼓起,红唇微翘的仓鼠模样,笑意更浓了些。
“父亲在战场上待久了,不爱说话。平日里娘亲的话太多了,他不得不应付。所以对其他人都是能不说就不说。”
恍然大悟的林青青点点头。
“其余的事情我们回去再说。”韦庄主动牵住她的手,向德泽居的方向走去。
韦庄看林青青全程保持安静,猜想她大概还没有弄清楚事情,便开始讲解:“大长公主提到的那位李炎,我曾有所听闻,但是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所以才来向父亲求证。”
“李炎原名顾炎,是书香世家顾家的嫡长孙。顾家出了不少高官,文豪,还有好几位帝师。但是学医的就他一个,且成绩不俗,他最出名的便是改良了一剂药方。后来不知怎么竟然拜了君旭为师,顾家不同意他的离经叛道,直接将他从族谱上逐出。这个人的性子果决,但是绝不是鲁莽粗心之人。”
“这份礼物既然要送给公主,那么他必须确认公主一定能拿得到。青楼这种地方,公主本不该去,这李炎又怎么可能还专门引公主前去呢。所以我猜测那首诗虽然提到了春意盎然,但是不代表东西就一定在楼里。”
林青青越绕越晕:“相公,你直接点行吗?你知道藏东西的地方了吗?”
韦庄一副孺子不可教也:“春意盎然,顾炎,这要是都想不到,教你医术的人可能要后悔收你了。”
林青青摸了摸头发,手指不自觉地搓了两下,尴尬地笑着说:“原来是指阳春丸啊。”
“正是这个,先太子之事,这李炎也被问了罪,但顾家却未被牵连。而这药方现在就收在顾家阁楼之中,我想李炎当时这么设计,极有可能是想向公主说明自己的身份。”
“相公厉害啊,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些。那相公你为什么还要查红袖姑娘呢?”林青青继续追问。
韦庄被林青青的崇拜的眼光看着,有些许得意。但很快压下嘴角:“智者千虑必有一疏。”
随后韦庄拟写了一封药方单子,安排身边的仆人,用将军府的名义去顾家借阅药方。
话分两头,韦庄这里的事情有条不紊。方平和四竹则遇上了些麻烦。这老鸨从春意盎然倒闭后,就在西城渣滓巷里做暗娼的生意。
暗娼生意最是见不得光,尤其怕官家的人。
方平的脸在京城各个流氓地痞处都是留过影的,所以想要接近这老鸨,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关键时刻,四竹在方平的多番威胁下,换了身粗布长跑,带着方巾,打扮成一副落魄书生相。
假装随意地找了个地痞,塞上一小块银子,就成功进入了老鸨的屋子。
方平则几个跳跃,窜上屋顶,轻手轻脚地拿开一块瓦片,偷看屋里面的情况。
老鸨已是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用厚厚的白粉都盖不住,但依旧穿红戴绿,身姿扭捏。
看到四竹虽衣衫简朴,但长相清秀,这老鸨及其自然地搂住他的胳膊,还想靠在他身上。
四竹强行忍耐时,这老鸨却自己绊了一跤,摔得及其不雅观。
四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屋顶,果然看见方平朝自己眨了下眼睛,用口型说道:“不用谢。”
老鸨还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着,四竹不得已地将她拉起,掏出一枚银元宝,放在桌上。
那老鸨立刻顾不上腰疼,急急地将元宝抢到手里,赔笑道:“公子,想要什么姑娘,我这就给您安排?一个不够,多安排几个都行?”
四竹直接切入正题:“红袖,你可还记得?”
老鸨闻言慌了起来,手里的元宝都吓得掉在了地上。四竹感觉老鸨有问题,换了个坐姿:“看来是记得的,那就说吧。”
四竹学着韦庄平时的样子,悠闲地坐在桌旁,拿眼睛余光看着老鸨,表情带着些许鄙夷和极大的不耐烦。
老鸨岁数不小了,今日里晚间老是做噩梦。她年轻时做的恶事不少,到老了,也开始相信因果轮回。
如今被四竹这么一吓,她也是慌了。强装镇定地说道:“大爷,您在说什么?我都没有听说过这人?”
四竹脸上挂着高深的笑容,他指了指老鸨身后:“你如果不知道她,那我们不如先聊聊你身后的那些姑娘吧?”
老鸨一个站不稳,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额上挂着冷汗,颤颤抖抖地想要看向身后,却又不敢转头。四竹又加了一句:“又来了一个穿红衣的。”
这么一说,老鸨彻底吓住了,连连说道:“大人,求求你,救救我,我什么都说。”然后就一股脑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听完老鸨的叙述,四竹又抬头看了一眼方平,这可怎么办呀?
方平也是一脸的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