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了?
段涵飞突然睡意全无,老鼠男的话让他耿耿于怀,一个能在监狱里被特殊对待的犯人,身后一定背负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案件。
虽然这也许与他无关,但他要在自己出去之前好好活着,弄清这件事也就成了必然。
周儒文是接近午夜才回来的。段涵飞被开门声吵醒,就看见他丧着脸走进来,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同于开始时假装出来的恐惧和夜晚凝视时的恶意,那眼神更像是一种审视。
这一次周儒文没有疯疯癫癫的跑到角落里,而是正常的躺上了床,睡觉了?
“喂,周先生?”
这算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对话,虽然只是段涵飞单方面的自言自语。
周儒文显然是不打算理他,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只给他留下一个看不见表情的背面。
“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啊?”
沉默。
“一定不简单吧,不然也不会有这么特殊的待遇。”
沉默。
“诶,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烦不烦?”也许是讨厌段涵飞的聒噪,周儒文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再吵的话就去死吧。”
段涵飞可不会怀疑他这句话会只是吓唬吓唬自己,他相信周儒文这么说了,就一定会这么做,毕竟他可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行啊,那你过来咱俩打一架,你赢了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房间里突然静下来,周儒文在床上一动不动,段涵飞甚至要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偏偏在这时,灯闪了两下,灭了。
今晚也许是由于周儒文的晚归,熄灯的时间被延后了,段涵飞还没能习惯这种生活,早把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此刻周围突然黑下来,最先占据大脑的是恐惧。
对黑暗的恐惧,也是对周儒文的恐惧。
段涵飞原本就在床上,他向四周摸索,除了枕头和被子再无他物,可当他刚放下心来的时候,就碰到了一只骨瘦如柴的手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和肩膀将他整个人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巨大的痛楚突然袭来,背部的骨头像是要裂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竭力遏制住了想要痛呼出声的冲动。
周儒文突然袭击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想要弄清楚,就不能找来狱警。
段涵飞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用膝盖顶着他的胸口,让他无法动弹。
“你到底想做什么?”
此刻段涵飞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从通风口里洒进来的微弱的清辉,他能够清楚地看见控制住自己的人就是周儒文,甚至能分辨出他面无表情,却异常冷峻的面孔。
“我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