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忙恭敬行礼道:“夫人仁慈,奴婢谢夫人不罚之恩,奴婢这便去准备!”
“既然花园那边还得准备一会儿,不如先去那边的厢房内休息片刻。”知县夫人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厢房笑道。
现下正是日头最盛之时,众人自是不会反对。
到得厢房门前,走在最前面的知县夫人耳尖的听到里面传来几声不同寻常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几丝模糊的粗重喘息声。
知县夫人心中暗喜,知道事情已经妥当了,迅速用眼神示意菊若趁身后众人听清楚声音前推开房门。
菊若会意一边推开房门,一边笑道:“贵人们请进。”
知县夫人满心雀跃的带着众人走进厢房,只见薄纱屏风后,映出一对男女抱在一起的身影,只是隔着屏风看不清楚到底是何人。
那两人想来正是情浓之时,竟然连外面突然多了这么多人都不曾发觉,两人正是颠鸾倒凤之际,即便隔着屏风也挡不住那暧昧的气氛,未出阁的小姐们皆是掩面迅速退出厢房,即便那些已经嫁人了的夫人,瞧着眼前这光景也都烧红了脸。
知县夫人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她只让谢玉树在众人面前看到他和蔡岚依抱在一起,让众人都知晓他们有肌肤之亲便好,可是如今这光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不仅仅是肌肤之亲那么简单。
她又想到谢玉树平日私下里那些荒诞的做派,暗惊:难不成玉树见色起意、把持不住?!真真是难以扶上墙!
女子未及芨便失贞只有三条路可以走,一是保全掩面自尽,二是绞了头发去庵堂里做尼姑,青灯古佛一生,三是男方负责,但因是尚未及芨便是了贞的,比及芨了婚前失贞的还要严重,即便是男方愿意负责也只能一辈子做妾的。
这三种无论哪一种,定伯府都会立即同她决裂的,定伯府的嫡女嫁给家世比定伯府低的知县府已经是下嫁,若都做不了正妻,只能做个上不了台面的妾,若是她的女儿谢玉乔生了这样的事,她只会选择前两条路,仰或是更偏向第一条路!
此刻知县夫人是真的气得一张脸全都黑了,她真是恨不得冲进去给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几个耳光,原先她是巴不得在场见证的人越多越好,可是此刻她只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这么多人在场,她作为知县府的当家主母,怎么可能不去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呢。
正在她进退两难之际,只听厢房门外传来一声好听的声音,“娘亲,你们都在这做什么?”
知县夫人惊愕的转身看向门口处进来的两名女子,讶异的说不出话来。
定伯夫人忙上前几步挡在蔡岚依和谢玉乔面前,声音急切:“你们两个快些出去,这里不是你们该呆的地方。”
蔡岚依一脸疑惑的点点头,但还是听话的拉着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的谢玉乔退出厢房。
知县夫人见此心中暗松一口气,虽然她也想弄清为什么蔡岚依会安然无恙,但很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当下知县夫人便示意菊若前去屏风后查探,众位留在厢房内的夫人们,暗暗瞧着这好好的生辰宴竟变成了抓奸宴,个个都在心里嘲笑知县府风气不正,都在等着看好戏,面上却皆是一副替知县夫人担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