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是慕圣卿的。什么宴会他也没说,语气倒是挺颐指气使,而且,明知道她不怎么识字,就发本书给她,朝云又不跟她说话,她怎么学嘛。分明就是想让她拿着书先去找他,问字服软。
叶拂灵嗤他幼稚,跟小孩似的争这些输赢,明明能商量的事情,不以成年人的方式协商解决,非要用这法子逼她低头认错。
她把书往桌上一放,对朝云说,“里面的字我都认不全,你要再不说话,这规矩我才不学,谁乐意找他啊。他不是一天到晚都要商讨军事忙得很吗?我若去找他,岂不又要吵架,让他见了我心烦,届时战事谈不好算谁的?”
朝云垂眸摇头,轻叹一声,瞥见书桌上的纸,随手拿了张过来,写道:奴婢却觉得,陛下让奴婢带书来,是在给娘娘台阶下,也是在给他自己台阶下。情爱这回事哪分什么输赢呢,娘娘不如顺意去找陛下,输一次就输一次罢?
叶拂灵看了眼,蹙眉:“你看,你这么几个字我都认不全……算了,大意我能懂。让我找他我怕是不行,这本书我就顺他个台阶先学着罢,不懂另说。”
语毕,她又拿起那本书,拉开书桌前的椅子,翻开看了起来。
正看着,又是一张纸条递过来,朝云写道:此番宴会,靖国使者到访,关乎接下来的战事靖国是否相帮,意义重大。娘娘慎重。
叶拂灵蹙眉:“既然意义如此重大,他怎么能挑着这个时候,故意拿这么重要的事来威胁我低头呢?用这种事争输赢逼我,不是很无耻吗?!道德绑架啊他?不去找他学好规矩,到时候靖国结盟没谈成全赖我?”
她把书往地上一摔,肺都要气炸,想了想又担心书坏了学不好规矩届时宴会给他丢脸,她又捡起来捋好。
朝云摇头笑了笑,叹了口气。又写道:那么,娘娘临着陛下登基,一切都落定时,忽然问陛下讨要能自由出入皇宫的承诺,虽未说透,但实际上陛下若最后不退让,娘娘就想一拍两散,这么逼着陛下低头答应,不也算是一种变相威胁吗?
叶拂灵一噎。有一说一,确实有点像。可是!她那不是商量的语气吗?谈不好也可以好好说,互相给对方退让一点总能谈成的,想分手也都是气头上而已,哪有现在他这样威胁来得狠啊?
她翻开书,不再说话,认真学起规矩来。不想了,遇到不认识的字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