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皮摇头道:“莫说前辈刚刚救我,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对您出手,就算我真的忘恩负义对前辈出手,也自知自己绝对不是前辈的对手,还是请前辈出手吧,我死得绝无怨言。”
他不敢望那齐娅的眼睛,只是看着那齐娅的鞋子,继续说道:“只是还请前辈放过我的妹子,她本是李成梁未过门的小妾,迟早也是关外之人的。”
无奈何看向那齐娅道:“哦?”
那齐娅依然娇笑说道:“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李成梁没有过门的小妾,但是我嫁给他,就是为了要杀了他,前辈一定不希望这个明军的辽东总兵死于我手里的。”
无奈何道:“看来你也不怕死。”
那齐娅继续娇笑道:“我是女人,女人都比较怕死的,可是前辈非要助纣为虐,我也只有去死了,而且也是一样死得毫无怨言。”
那齐娅抓起了野猪皮的手,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她虽然没有说话,却好像是在告诉他,“我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是愿意的,绝对毫无怨言。”
无奈何哈哈大笑,虎头虎脑的小孩也跟着他笑,那小孩率先耐不住性子说道:“我爹爹刚刚一直都是吓唬你们的,他也是要去叶赫城的,要在那里和众英雄相见,共同推翻这个腐败的朝廷。”
野猪皮一怔,望向无奈何,等着他的答案。
无奈何笑道:“我儿子阿敢没有骗你们,我见小兄弟防守老虎扑击时的样子,似乎是明军的功夫,刚刚与你们同行时,我不由害怕你们是明军的奸细,所以想先问个明白,多有得罪了。”
野猪皮喜出望外道:“前辈此言当真。”
无奈何道:“千真万确,刚刚是我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还请两位万万不要介意。”
那齐娅和野猪皮哪里还敢介意,此时由死转生,不由喜不自禁,互相望去,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喜悦之情。
那齐娅推了一下野猪皮,微怒道:“你刚刚为何不敢看我,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愿意陪你去死,你知道你若死了,就是对不起我。”
野猪皮喜不自禁,没有说话,望着那齐娅的俏脸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那齐娅脸红红的想要挣脱,但最终还是没有挣脱,任凭野猪皮将她抱住。
无奈何压低了声音,沉沉地咳嗽两声,野猪皮也才反应过来,急忙放开了那齐娅。
无奈何笑道:“她哪里是李成梁未过门的小妾,小兄弟,我看她迟早是你的妻子才是真的。”
两人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那虎头虎脑的小孩却跑了过来,对着野猪皮二人扮鬼脸打趣道:“羞羞羞。”二人的脸不由更加红了。
无奈何父子二人一直生活在这一片,以打猎为生,难得的是无奈何可以放弃曾经的名声,在此安贫乐道,竟一直也没有被人发现过原本的身份。
此次无奈何听闻阿台要攻打关外明军,还百姓一片青天,这才赶往叶赫城相助,不想路上遇到野猪皮二人。
野猪皮和那齐娅吃了点食物,又喝了点水,体力渐渐恢复过来,但野猪皮身上有伤,那齐娅一个女孩子身体本来就弱,好在无奈何对路程熟悉,几人虽然没有骏马,相信最多下午也能到达叶赫城的。
野猪皮和那齐娅现在互明心意,也不再拘谨,那齐娅干脆把手放在野猪皮手里,让他牵着自己走。
那齐娅身材纤瘦,小手却胖嘟嘟的,野猪皮轻轻握着,好像生怕自己一用力,就会握疼她一样,他们这样走着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路程挺有趣的。
走了大概能有三分之一的路程,意外还是发生了,走着走着,那齐娅竟忽然晕倒了,野猪皮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才发现那里热的厉害。
野猪皮这才想起来,那齐娅为了给他包扎伤口,用的是自己的内衣,昨晚又在自己身下忍着冰雪睡了一晚,若是不着凉发烧反倒奇怪了,只是她害怕自己担心,所以一直强忍着罢了。
野猪皮暗怪自己粗心,急忙抱起了那齐娅,那齐娅在他怀里喃喃道:“我头晕的很,我要睡一会了。”
野猪皮含泪道:“嗯,你睡吧,我抱着你赶路。”
那齐娅点了点头,然后像一直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
这样赶路速度更加慢了,走了还没有五十米,无奈何忽然说道:“若是这样赶路,只怕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我们也得走到天黑,小姑娘受了风寒,要抓紧找大夫才是呀。”
野猪皮急道:“那依前辈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呢?”
无奈何伸出双手说道:“你把她放在我的双臂之上,我们抓紧赶路,到了叶赫城找到大夫,你就不用继续担心了。”
野猪依言将那齐娅放了过去,无奈何自从张妙妙离开以后一直没有抱过任何女性,此时自然也不会去抱那齐娅,他就双手平伸着将她放在了上面。
无奈何道:“我们应该抓紧赶路才是,你快一点跟我吧,我们加快一下速度。”
野猪皮早就心急如焚,连连点头同意。
无奈何脚下迅捷,上身却稳然不动,那齐娅在他双臂之上竟然全无震动,而他一路飞驰,有如奔马,这份轻功也确实了得,野猪皮空身奔走已经有些跟不上了,心里暗暗称奇:想不到武功练到高处,竟是这般的出神入化,若非亲眼得见,当真觉得匪夷所思。
看见野猪皮渐渐体力不支,阿敢只有拉着他跑,他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脚力竟然也是这般惊人,拉着野猪皮跑,也一点没有被无奈何落下,紧紧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