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敌!”
那人的声音沉稳雄厚,在他落地后若羽才发觉这人竟穿了一身银甲,威风凛凛得紧,看着便让人很是安心。
“杀——”
他带着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军队,就连盔甲摩擦发出的梭梭声,长矛刺入血肉发出的闷沉声也井井有序,血肉发出的腥味让人作呕,耳边传来的疯狂厮杀声也渐渐让人麻木。
“师父,疼……”
若新在下边龇牙咧嘴地闷闷道,若羽这才发现她的手紧紧拽着小孩子的小手,手心里全是汗,一松开便看到若新小手上被她捏出来的几道红痕。
那些杀人的是怎么做到眼睛连眨都不眨地就把对方的头颅精准地削下,是怎么做到忍住那刀刃扎进对方胸膛的撕裂声还镇定自如地投入下一场战斗中的?
耳边的喊杀声渐渐小了去了,地上横亘着七斜八歪的尸体越积越多,鲜血染红了整座酒家。有一个士兵押了两名还未击毙的黑衣人上前。
“押走,本王要亲自审问。”还有一个一直未出手的穿着玄色锦袍,戴着白玉发冠的公子厉声喝道。
“母妃……”杳杳从那人手上接过太妃,紧张地晃晃此时已被吓得昏迷不醒的太妃,若羽稳了心神便上去替她把脉。
“娘娘无妨,只是受了刺激一时晕了过去。”
杳杳便吩咐下人带着王妃到仅剩的一辆马车上歇息。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杳杳朝那两人行礼,若羽回过神来也拉着若新后知后觉地行了个礼。
“婶婶不必多礼。”那公子倒不像刚刚那般疾言厉色,反倒是十分温和有礼。
婶婶?
在场的人都震了震。
“这是三皇子翊王。”那公子身边的那位穿着铠甲的猛士替他答了。
杳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连声道,“原来是翊王殿下,我等真是没眼光。”
“父皇听闻黎城噩耗,又听说婶婶要来京都,于是便命侄儿前来接应,没想到竟遇上这群挑衅滋事的恶徒。”
杳杳依稀记得那三皇子正是从前若若的未婚夫,如今若若不在了,这场婚事自然作罢。
“这位又是?”杳杳把目光转向这位银甲壮士,看样子该是个将军吧,果不其然,那人朝他作揖道,“末将夏影堂。”
“原来是镇国将军。”
这个镇国将军,若羽也有所耳闻,想她那与世隔绝的穷山恶水之地都能听闻此人的名号,可见他已是威名赫赫。可看这模样也不算年长,顶多是位二十出头的少年,意气风发、英姿飒爽,却不想竟已有这般惊人的建树。
真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若羽正暗暗感慨,怎料身后有不服气的声音愤然响起。
“怎么不问问我是谁啊?”那人似乎颇为不满被当做透明人的感觉,当下便不服气地大声嚷嚷道,“我也是你们的恩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