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打油诗而已,叔父就不要再提了。”武炎之淡淡道。
“六郎过谦了!六郎不但文采非凡,还精于战法。你以两千人围攻岭南第一寨,取得大胜,我很是佩服的!”武懿宗的表情不是开玩笑。
武炎之又谦虚了一阵,忽然听得那张易之在那里大叫:“梁王、杨相公,承让了!鄙人这局手气还好……”
“他这一局怕是赢了五百贯!这张易之倒是聪明,极擅长樗蒲、双陆,就是围棋,也是少有人敌!”武懿宗摇摇头。
二人正聊着,忽然听得那边上官婉儿让武懿宗过去参与博戏:“河内王,该你了!”
说罢,上官婉儿突然看见武炎之一个人独坐,便过来陪他聊天。
“武郎不会玩樗蒲吗?为何一个人在此?”
“那樗蒲与鄙人是无缘的。”武炎之淡淡道。
“武郎会下围棋吗?不如奴家陪武郎手谈一局吧!”上官婉儿道。
“鄙人倒是粗通围棋,既然上官才人有雅兴,鄙人敢不奉陪?”
于是上官婉儿赶紧让人拿过围棋,二人开始下起棋来。武炎之心里倒是非常惬意,能在这九洲池的龙舟之上与上官婉儿这样美貌无双、才智过人的才女弈棋,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得到的机会!
不过,这上官婉儿虽然很有才华,围棋技术也还可以,但是与武炎之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十几手过后,武炎之已经试出她的棋艺,便决定少赢她几路。所以开始估计调整下棋的思路,基本上略微保持对她的优势即可。
二人正下着棋,那边第二局樗蒲已经终了!那张易之已经赢了两局,众人起哄,不让他在继续玩了:“五郎,你樗蒲如此高超,我等哪敢跟你玩?”
武则天一看,也笑道:“五郎,不如你去跟婉儿和炎之他们下围棋吧!”
“遵旨!”
“就是啊!五郎,听说你围棋比樗蒲还要厉害,不如去指点指点武将军和上官才人吧!”杨再思道。
“好的。杨相公,不是我说大话!在洛阳,要论这围棋,我倒是没有见过几个高手。听说那薛季昶棋艺还可以,不过几个月前却被圣上调到陕州当刺史去了,也没有机会较量!”
众人一听这话,晓得他肯定棋艺不凡,于是又大力恭维起来。张易之把筹码收拾好,来看武炎之与上官婉儿二人下棋。
略微一看形势,感觉二人棋艺相差不大。当然,武炎之肯定要强一些。又落下了三十余子,他看看上官婉儿败局已定,便大声道:“上官才人,你这局很是被动,怕是没有希望了,还不投子认输?”
上官婉儿也觉得没有希望了,赶紧把棋子一扔,笑道:“还是五郎来吧!”
“这……好吧,鄙人也好就没有下棋了。武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他很是张扬。
这时,武则天也走了过来,一听张易之的话,便笑道:“五郎,炎之可是大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不要太托大!”
“祖姑母过誉了,孙儿写得几首小诗罢了,这棋艺怕是远远不如张少卿的!”武炎之忙起身行礼。
那张易之也起身行礼完毕,然后坐下。
“鄙人棋艺浅薄,还请张少卿多多指教!”武炎之先放好四颗座子以后,又主动拿起黑子来。
“刚才我看了一会儿,感觉武监的棋艺已经略微入门,也还是可以的!”张易之却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武则天皱着眉头,他倒是听那薛季昶说过这武炎之棋艺非凡。心想:“让炎之挫挫张易之的锐气也好,此人比他弟弟张昌宗还要张扬,少给自己惹事就好,免得御史弹劾,自己还不好处理!”
果然,十余子落下,那张易之的神情变得极为尴尬起来,不住地擦拭额头的汗水。
武则天摇摇头,在感叹张易之败像已露的同时,看着这个沉稳的武家后人武炎之,不觉心里又琢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