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住的安慰自己,就算是发现了又如何,就算是被人抓住也不要紧。
谁也不能证明,这些土匪是他的人。
这些年,他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的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不要慌,没事的!
不过能不牵扯到自己还是不要牵扯到自己,能不定罪还是不要定罪。
卫璟沉吟少许后道:“虽然这五个妇人都指认了那些土匪,可之前这些妇人也指认了旁的人,这个结果,似乎不太有效啊!”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她们并不是完全能判断出的。
就在这时,韩昭带着蒙着眼睛的村长夫人,走上高高的台阶,一直到了大殿之内。
卫璟皱眉:“韩公公,未经父皇的允许,您这是做什么?”
韩昭躬身道:“回睿王,回陛下,这个妇人说她有些话,想跟陛下说,老奴见她年近七十,失去了老伴和儿子,实在是可怜,就带过来了,奴才僭越,奴才这就请她……”
话还没说完,村长夫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的磕头道:“我,不,奴才有话说!陛下,老奴有话说。”
韩昭低声提醒:“你应该自称民妇!”
“民妇,民妇有话说!”
她生怕越皇不给她机会,一口气说道:“民妇自幼眼神不好,所以听力格外的好!民妇绝对不会听错,刚才最后那一波人,就是来村子里带走民妇老头和儿子的人!”
“民妇还记得,那个领头的是个左撇子,当时民妇隔得近,所以才看清了,他做什么事,好像都习惯用左手!”
“而且他还有榕城口音,他的口音跟倒数第二批的人不一样。第二批的口音不正宗,发银子的时候,是不一样的,陛下可以再好好听一听!”
“民妇半截身体已经入了土,不知道哪天就要去见老头和儿子,请陛下为民妇主持公道,要不然,民妇到了九泉之下,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
“民妇体弱,到了四十才老来得子,他很懂事,五岁就知道帮忙下地干农活,从不叫苦叫累,本以为能有个人养老送终,没想到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着,老妇就开始哀戚的磕头。
朝臣们很多脸上也有了不忍之色。
越皇站了起来,走下那高高的台阶,一直走到老妇面前,亲自将她扶了起来,摘掉她脸上的黑巾,道:“你放心,这件事,朕一定会给你,给你的村民一个公道!”
越皇扬高声音,确保那些等候在殿外的其他妇人也能听见:“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黎明百姓,不管是壮年劳力,还是老弱妇孺,都是朕的子民,你们的悲欢喜乐,朕都会放在心上!”
村长夫人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万万没想到,一朝帝王居然会亲切至此。
她不住的感谢万岁,不住的感谢菩萨,激动的语无伦次。
朝臣们心内也震撼,纷纷跪了下来,低头叩拜:“陛下心系苍生,乃苍生之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以往的叩拜,多数都是程序化,可今日这震慑瓦砾的声音中,却多了不少心悦诚服!
等到这声音歇了,越皇开口道:“去查一查,这土匪头子是不是左撇子!”
张少卿出列回道:“陛下不必查了,他的确是左撇子,之前在大理寺吃饭,都是用的左手,而且他是习武之人,左手上的茧子比右手要厚许多!”
这说明,他惯常是用左手持刀剑的!
两相印证之下,已经足以证明,这些土匪就是当日将村民带走的人!
他们为了逃脱追剿,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足为奇,奇就奇在,他们身上穿着禁卫军的服侍!
越皇的脸乌沉沉的,冷哼一声问道:“那张少卿有没有查出来,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在幕后操控了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