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客气,只是从未有什么急发症的说法,不过是日积月累的病气一朝发了,好了之后定要姑娘多注意身子。告辞!”
“吴大夫慢走啊!”
陈昭面带笑意地送走了吴大夫,白喻却立在原地细细品味着他的话。
“老爷,你刚回来还要忙这档子事一定累坏了吧,要不您先去歇着?芷儿这里,我再看一会。”
白喻索性不再想,看着面前陈昭善解人意的温柔模样,心中不悦少了大半。
“也好,你既是个有心的,我也放心。”
“那老爷快去歇息会,吃些茶和点心,若是芷儿醒了,我会差人禀报的。”
陈昭说着说着身子便愈发向前靠,简直快要贴到白喻身上。白喻倒也受用,极温柔地拍了拍陈昭的手,语气满是欣慰。
“还是家里有你看顾,我放心。”
张叔一直低头站在一旁,看着二人夫妻和睦的模样,眉间霎时闪过一丝波澜。
果然,不管发生什么,在他二人面前总有道理分说。
张叔轻叹了口气,看着床上的白芷满是心疼。没了娘,如今也像没了爹。
送走了白喻,陈昭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眼中重又充满凌厉。
“张叔。”
“是,夫人。”
“好生照料着。若是二小姐再有什么不妥,我唯你是问。”
“是!”
“小梅,我们走。”
看着陈昭一众人得意的背影,张叔无奈地摇了摇头。在这大家深渊中,白芷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谢家驿站。
“回老爷,不曾找到!”
“回老爷,城南城西也没有!”
谢赟端坐在堂前扶额伤神,谢庭云已经失踪五日了。他几乎将能用的人全派了出去,奈何身在异乡,对南疆路线相熟之人甚少,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再去找!找不到干脆都别给我回来!”
谢赟突如其来地火气将众人吓得全都狼狈而逃,待到堂中安静时赵氏才敢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老爷,先不要如此生气,如今找到云儿也只能指着他们了。”
赵氏将手中的羹汤轻放在桌上,开口间无不担忧。
谢赟揉了揉太阳穴,伤神地闭上了眼睛。
“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老爷大可不必如此伤神,这找不到说不定也是好消息,说不准是云儿瞧着哪里好玩了,在那待着呢。他身子富贵,那些个店家定能瞧得出是谁家的公子,自然不敢怠慢。”
“你也晓得他身子富贵,那些个强盗喽啰就瞧不出了?”
谢赟转过身紧紧盯着赵氏的眼睛,似乎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只是赵氏心中有虚,一阵慌张后便将目光转移看着门外。
“老...老爷这般说可能有些不妥,云儿吉人天相,我更相信他是跑着玩乐去了。”
她的反应谢赟全看在眼里,他会意地轻笑,重又躺在椅背上。
“吉人天相...怕是逃不过有人的刻意为之。”
这句话于赵氏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她当即就乱了神色,扑通一声跪在了谢赟面前。
“老爷!冤枉啊!我虽不是云儿的生母,可我待他从小不错。我承认我会对烨儿偏心些,但我断不会做出这般害人之事!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不知她是心疼还是害怕,竟生生挤出了眼泪。谢赟抬起眼皮看着痛哭流涕的赵氏,才稍稍收了些荒唐的想法。
他虽知道赵氏从小对谢庭云没少打压责怪,可作为母亲,对孩子总有恻隐之心。
谢赟摇了摇头,脸上是掩盖不了的疲态。他起身将赵氏搀扶起来,看着她流着泪的失神模样,直觉得自己想法有多么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