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是去了哪里!”
白芷还没走到门口,便远远地看到在门口来回踱步的张叔,张叔也在看到她时挥着手大喊,眼中无不焦急。
看到有人一直在等,白芷也加快了脚步,在门口站定时已是气喘吁吁。
“张叔……你……你一直……一直在等我啊!”
看着白芷明丽的笑,张叔忍不住掩去责备怜爱地替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小姐今日私自出门也不告知一声,可急死老夫了!”
“张叔,”白芷偏过头机灵地向张叔身后看去,“爹爹回来了吗?”
张叔扳直她的身子,刚要俯下身说些什么就被正堂传出的声音惊到。
“张叔!是芷儿回来了?”
听到白喻的声音,白芷的笑立马僵在了脸上,看着张叔满脸的为难也终于明了。
她快速平复了自己的呼吸,煞有介事地整理了被风拨乱的发丝和衣角,宽慰地对着张叔笑了笑才缓步进了门去。
“爹!姨母……”
看着堂前的白喻和陈昭双双脸色阴沉,白芷畏缩着站在众人中央,只时而抬抬眼皮片刻便又低下头。
陈昭偷偷看了眼白喻,见他薄唇紧抿便自作主张地猛拍了桌子。
“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怎的就这般不知腼腆,私自跑到外面抛头露面去!”
白芷本来就紧张地来回绞弄着自己的衣角,倒是被陈昭这一下子吓得不轻,浑身都打了个冷颤。
“南疆不比江城,民风本就粗放,倒还是合了你的脾性。”
看着白喻脸上阴郁越来越深,陈昭收敛了些气焰,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却终于惹得白喻开口。
“哼——姑娘家家,脾性竟如此顽劣,也不知看顾的人是怎么训诫的!”
白喻凌厉的目光扫过低着头的张叔,张叔立马上前惶恐地行礼。
“回老爷,都是老身看管不力,才叫小姐擅自出了门去,此事实属老身之过,老身愿自承罪责。”
陈昭看懂了白喻的避重就轻,不悦神色立马浮上面容。
“老爷,这芷儿再小终究是主。张叔虽在白家作工数十年最懂礼仪,却终究为仆,对主子的主意定是不好忤逆...”
见她将锋芒这般对着白芷,张叔急忙抬起头作辩。
“夫人此言差矣!二小姐毕竟年幼,不谙世事。老身为二小姐房中掌事未能将这般规矩劝诫到,全是老身的责任。老身愿自罚三月月例,还望老爷夫人能原谅二小姐这一回,日后老身必定尽忠职守好好引导规劝二小姐!”
张叔到底是白家的老人,见他这般伏低样子,陈昭也只是白了一眼收了嘴边更加刻薄的话,将定夺交给了旁的白喻。
白芷不知何时瑟缩到了张叔身旁,柔柔地牵起他的衣角,张叔也回之一个安心的笑,才叫白芷舒展了眉头。
只是这略显温馨的一幕像利刃一般刺入白喻的眼睛。
白喻清了清嗓子,迅速隐去眉间的不悦,“芷儿年幼顽劣,日后还要劳烦您老人家多加教导。便是罚两个月月例以示小诫吧。”
“多谢老爷!”
“老爷……”
陈昭看着白喻这般发落白芷,一脸不满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张叔的叩谢声打断,他竟一屈身跪了下来。
“多谢老爷夫人,日后我定勤束自律,引导规劝二小姐知书识礼。”
旁的白芷见这般阵仗被吓得不知所以,也跟着跪了下来。
“爹!姨母!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多谢爹爹姨母宽恕!”
“起来吧,这事就此揭过……”
看着面前一老一少的身影,白喻有些艰涩地开口。陈昭顿时气结,咬牙切齿地怒视着白芷的头尖,似是要将其生吞活剥一般。
“陈昭,你该...多担待些……”
白喻一挥手支退了白芷一众人,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浑身立马松懈下来,收了些狠厉将头转向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