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泉看着被白逸抱回来的人,眉头跳了跳,又是这女人,主子早上急匆匆出门,这会儿又将人给虏过来了,这大白天的,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白逸只顾着凌殊元,没管无泉那一言难尽的眼神,他将凌殊元放到内室的床榻上,看着无泉还木愣愣的站在一旁,便皱着眉语气不善道:“你是不是想回深渊了!”
无泉被这寒气冻得抖了抖,连忙拱手:“属下知错!”虽然他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但是认错就对了。
白逸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看着他,颇有些不耐烦:“让黎叔过来!尽快!”
无泉立马领命退下,黎南是无愁殿的医师,当年黎南也是和悠然齐名的人,悠然是神医,而他被称为鬼医,是前任殿主白相子将人忽悠到了无愁殿里的。
随后这鬼医就一直在无愁殿,鲜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了,现在怕是很多人都不记得曾经有一个跟悠然齐名的鬼医了。
看着主子那着急的模样,看来那姑娘受伤了,并且还伤的不轻,不然何至于要把鬼医大人叫过来,这么一想,无泉心头又狠狠抖了一下,不会是他今早没让人送她,所以她在路上出事了吧!!
那等主子知道之后,焉能有他小命在?!难怪主子问他是不是想回深渊了,所以主子是知道这事儿了,那主子方才想说的是送他去地狱吧!!
当下,无泉更加不敢耽搁,因为主子的身子原因,鬼医大人从来都不会离主子太远,因着上一次主子毒发的时间提前了,这会儿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提前,所以知道主子在碧城后,鬼医也直接过来了。
这会儿就歇在茶馆的另一间房里,无泉连忙将还在午睡的鬼医拉起来,看着无泉这般慌张的模样,黎南还以为白逸又出了什么事,立马就清醒了,也顾不得数落无泉,立马就提起药箱,朝着白逸的那间内室奔去。
当他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白逸耳尖略红,怔怔的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那个年轻的男子,神色温柔的像个冒牌货,眸中那暖意连瞎子都能看出来他打的什么心思,黎南额角跳了跳,难怪无泉那么着急,这这这……着实病的不轻啊。
随后黎南连忙上前,还没等他开口,白逸就急忙站起来了:“黎叔!快给她看看!”
黎南看着他着急那样儿,他也算是看着这小子长大的,从没见过这小子为谁这般着急过,他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床榻上那个面无血色的俊秀少年郎,难怪这小子都二十五了还不近女色,原来是……唉!
随后他将手搭上凌殊元的手腕,随后眸中一道精光闪过,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个女娃儿……但是这脉象好生奇怪……黎南的眉头越皱越紧。
白逸在旁边看的心都提起来了,大气都不敢喘,内室就这么安静了下来,他不会医术,但是看丫头使用瞳术那痛苦的模样,他也知道丫头的情况大概不是很乐观的。
过了好一会儿,黎南将手撤了下来,皱着的眉头也没松开过,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凌殊元。
“她怎么样了?”白逸都没注意到自己语气里的紧张。
黎南思索了一会儿,看着白逸开口道:“这女娃身上有千斤蛊啊……”
白逸微抿着唇,眸色复杂:“是从本殿身上染的。”
黎南看着他轻叹了一口气,继而道:“她心口有淤血凝结,且呈向上趋势,怕是脑中也有,老夫也探不出这是从何而来,她身子很弱,若是再这般下去,怕是压不住那千斤蛊的余毒,若是毒发,神仙也救不回来!”
白逸听罢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料想丫头的情况可能不是太好,但是没想到竟然这般严重:“有何解救之法?”
“要将淤血引出来,但是千斤蛊余毒本就和她的血肉融为一体,稍有不慎,可能会直接让蛊毒发作。”黎南道。
白逸看着床榻上仿佛瓷娃娃般一碰就碎的凌殊元,心口好像在发疼,这种疼是他活了二十五年,无数次死里逃生都不曾有过的。
“有办法能让她醒过来吗?”白逸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
黎南轻蹙着眉头,从药箱里取出一副银针,还写了一副药方,白逸让人下去熬药,自己在一旁守着,看着凌殊元那脑袋被扎满了银针,心里还是揪着疼。
过了近半个时辰,凌殊元一声轻吟,白逸一直守在旁边,这声轻吟第一时间就钻进了他的耳里,他看着床榻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心底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