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和他无关的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牵扯其中,她原本可以活得潇洒自如、如同炙热的太阳!
她肯定是顾虑什么才会悄然去冒险。
她要做什么?
会去哪里?
有没有发生意外?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像囚笼一样将秦观禁锢其中,黑沉沉的一片看不见一丝光亮,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脑袋猛然一阵刺痛,秦观握紧轮椅扶手,青筋暴起。
“少将!你怎么了!”
“你守着,我去叫精神舒缓师!”
身边有人在焦急有人在奔跑,秦观的视线一片模糊,他喘着气看着玻璃外面光线下飘浮的冰冷尘埃。
秦观,我一定要让你站起来。
纯粹的笑意和柔和的语调倏地响起,那是安折景说过的话,允下的诺。
在遇见安折景之前,秦观从未想过,会有像她这么一个人一脸从容地会为他拼尽一切,什么也不求,傲然而立撑起了他的身后的影子。
她没有找萧老和陆云生,一定不是因为药植。
她为什么要找谢惊梦?
机甲制造师?看来是需要驾驶机甲和维修机甲,还要和自己无关的人。
“少将!请你放松精神思绪不要抵抗,我无法进行精神舒缓。”
身旁的声音终于进入了秦观耳里。
视线微抬,凌冽的目光让身旁的精神舒缓师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
“我没事,去告诉军部的人,就说我会亲自前去虫族交界处,不会让它们掀起风浪。”
这件事少将本来已经拒绝了,现在不知道为何会突然答应。罗尽和唐辰对视了一眼,立马应下,“我现在就去。”
秦观暴动的精神渐渐平缓下来,她一定是去虫族交界处了,只有那里才需要驾驶机甲冒险前往,否则以她的性格不会带上谢惊梦。
秦观喉咙发紧。
安折景!
此刻这三个字就像利刃狠狠扎进了他的血肉里,卡着他的命脉,揉进去怕碎,拔出却要命,只能一寸寸融进心脉他才能活命,他的牢笼才能透进光亮。
而现在被众人担忧的安折景正在逃命!
一身脏污的机甲在朝天尖锐的巨石林中亡命地逃窜。
所有的尖锐巨石横竖交错,如同巨型魔龙的遗骸,他们正在遗骸的腹中求生。
机甲所过之处带起一片飞尘,身后是穷追不舍的变异巨型毒蜂,它们尖锐的毒针能寻找穿透机甲的缝隙致使瘫痪,让他们寸步难行沦为巨型毒蜂的牙祭。
它们铺天盖地而来,如同密不透风的巨网。
“怎么办?能量快不够了!”
“药药药!”安折景欲哭无泪,她发誓要是能活着会去,她再也不会坐谢惊梦的驾驶的机甲。
简直要命。
“什么药!”谢惊梦的吼声逼退了安折景的后悔。
“我先前让你存储在机甲里的黄颜色药剂,快喷出去。”
谢惊梦连忙操控机甲,药剂一股脑喷散在机甲身后,所有靠近的毒蜂如雨般纷纷坠落。
谢惊梦停下机甲看向身后,惊叹连连,“谢天谢地,你这药剂太有用了!”
“别看了,跑啊。”安折景搬过谢惊梦的脑袋,催促道。
原本能用十次的药剂被谢惊梦一次就消耗了四分之一,安折景突然有种我命休矣的苍凉感。
摆脱了毒蜂的追赶。
再一次幸运劫后余生的两人躺在某个尖锐巨石的顶端休整。
安折景一身狼狈,防护服多处破损,发乱糟糟的一团,多天不洗澡身上都散发出多种奇异难闻的味道。
这些对她的好心情丝毫没有影响,她双手交叠枕在脑袋下面,曲起一条腿,另一条腿架在上面晃悠着。
要不是她们才刚刚脱险,身上奇异难闻的味道刺激着鼻腔,谢惊梦都怀疑安折景是来度假的。
瞧那悠闲的样子。
谢惊梦实在忍不住偏头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被熏得差点晕过去。
“我说这昼夜不分的,咱们在这鬼地方到底呆了多久了?”谢惊梦有气无力的问安折景。
安折景想了想,最终也没结果。
“只顾着逃命,忘记了。”
“唉!”谢惊梦长长的哀叹,“好想洗澡啊!”
她是真的好想洗澡,好想回家吃上一口美食而不是每天喝着改良过后的营养剂,好想回家睡觉,而不是在这叫天天不应的鬼地方亡命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