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连河想不到陈太罗这次的目标居然直接针对他,既感好笑,也觉得棘手,他活了近七十岁,还是第一次有官员在光天化日之下,吊儿郎当地说要拘捕他。
“这位官差大人,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彭连河在大众搬运威望极高,一路缓缓走来,数十壮汉皆敛声歇气,慢慢退到他的身后。
“老儿年近七十,体衰力弱,不理俗事,每日静诵罗浮,礼道向善,何罪之有?”
数十个壮汉皆齐齐点头,大掌柜身为超一流高手,实力之强,在整过平安府屈指可数,他是大众搬运的架海金桥擎天玉柱,威慑一切敢觊觎大众搬运利益的贪婪目光,大众搬运的事务,已经基本不需他亲自打理。
所以,大众搬运的一切事务,从法理上来说,都与他无关。
“我呸,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陈太罗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神情轻浮而骄狂,下巴向彭连河点了点。
“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少爷我在这抓了人,是下了你大众搬运的面子,你这老头丧心病狂,昨晚居然派人刺杀我,嘿嘿,谋杀官员,真是无法无天,大恶不道。”
院子里顿时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都转头看向庞连河,大家的都知道,这是事实,可从来没人想过,居然会有人,敢当场把这话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彭连河怔了怔,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呀!
居然碰上了这么条无知无畏的疯狗!
“嘿嘿,这位官差大人,无凭无据,那可是诬告!”
陈太罗呲了一声,像看着个白痴一样看着彭连河。
“死老头子,无凭无据!三木之下,什么证据没有?”
不但所有大众搬运的壮汉听呆了,连陈太罗身后几个捕快、捕手也满脸不自然,虽知陈头在演戏,可这话也太不知轻重了,传了出去,不免又会有一番风波。
“尼玛,这狗官想要屈打成招!”
“这狗官草菅人命~~~”
“剁了这狗官~~~”
陈太罗的嚣张,和根本不把大众搬运的帮众当人看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这些头脑简单的恶汉,数十柄兵器纷纷出鞘,指向陈太罗,本来退在彭连河两边的帮众,又冲出十几个,在陈太罗面前一边挥舞刀剑一边叫嚣着。
“啧啧,我没说错吧,这就是帮无法无天的凶徒,就该发兵剿灭了事。”
陈太罗‘铿锵’抽出渊岳,长剑一指,喝道:“官差办案,敢阻挠者,格杀勿论!”
曾世平等十人哗啦一声,全部抽出兵器,高声喝道:“官差办案,敢阻挠者,格杀勿论!”气势高涨,整齐划一,反倒把数十个大众搬运帮众的气势压了下去。
彭连河大为头疼,这个无知的疯子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轻重,这里面,恐怕隐隐有人在暗暗推动,似乎在利用这个陈太罗,万一真发生了大众搬运大规模与治曹火拼,恐怕连郡守衙门那人也压不下去了。
“住手!”
彭连河一声低喝,喝止了手下帮众,不管如何,不能在明面上杀官。
彭连河向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中年人慢慢退了出去。
“这位官差大人,我跟你去,是非清白,相信府尉大人自会判断。”